“现在……”她慌忙摇头,又收敛,“你不是……还在应酬吗?”

“倒也”

“纪先生?”有人打断了他们,是白家生意上的一位副席,“刚那笔纺布合同,方便再细说几句?”

她心下一凛。

纪斯淮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仍是温声道:“别急,我很快过去。”

她连忙点头:“那我不打扰你啦,我先回去……我让仆从在门口等你。”

话音刚落,她已经急急转身。

礼裙一摆,脚步快得几乎不像走路,更像逃。

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一团火,在喉咙口乱撞。

药不会立刻发作,可她还是害怕,怕他察觉她的异样,怕别人突然叫住她。

灯笼燃着,窗纸上映出她纤细的剪影。

她站在铜镜前,指节微抖,轻轻拢了拢腰侧的盘扣。

一回来她便马不停蹄地换了一件新旗袍那是藏得最深的一件,娘亲临走前偷偷给她的,烟灰底色,领口却略低,开衩极高,绣的是暗金色的折枝梅。

裙身剪裁极窄,腰收得紧,一抬手便能将腰线凸得淋漓尽致,纤细又勾人。

料子是最寻常的绸缎,指腹一捻就能听见布料脆弱的撕裂声。

她原先不敢穿。可今晚不一样。

指腹在胸口拢了一圈,刚碰到软肉,便是一阵战栗,布料下立刻浮起两点羞怯的凸起。

她没穿小衣,那旗袍料子又薄,紧贴肌肤时,连乳尖都若隐若现地起了形,连她自己都看得脸烧得通红。

手里还捏着那包落了空的药袋,指腹冰凉,心却热得像要烧起来。

她刚才也喝了一口酒。

那酒被她调得极淡,却还是带着一点后劲,此刻已慢慢涌上脸颊,耳根一片灼热。

娘亲说“男人最熬不过的是香软弱水,再高贵的也会有血有肉,你只要够贴心,够胆子,就能留得住。”

她想起那几晚被逼着看的话本,羞耻又煎熬,如今却只能咬着牙,一点点照着去学。

此刻她却忍不住咬着唇想,若是纪斯淮瞧见这副模样,会像话本里那些男人那样,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直接撕开这碍事的布料,再将她揉进怀里好生欺负一番吗。

光是这般想着,腿心便不争气地渗出一股湿意,将本就单薄的衣料洇得更透了。

身体像被轻轻包裹着,热,不安,又有些微妙的晕眩感。

她仰头靠着椅背,深吸了口气,眼角红得发亮。

裙身下的腿交叠着,指节在膝上轻扣,在药物的作用下也忍不住地微微摩擦。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氤氲地将她的腿影映在地上,白得晃眼,细得能握在掌心里。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脚步不急不缓,稳重、深沉,一步一顿,全是硬底军靴踏地的声响。

是他来了!

她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喜色,忙不迭理了理鬓发,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朝门口走去,唇角忍不住带着点羞涩的笑。

“斯淮哥…哥……”

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僵住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纪斯淮。

是白聿承。

他穿着一身铁灰军服,肩章沉稳,站在门口,身形笔挺,浑身都是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他眼神往下一落,缓缓地扫过她此刻这副打扮那件极短极紧的旗袍,胸线高得惊人,开衩露出一小截腿弯,皮肤白得像夜色里的水光。

云窈整个人僵在门口,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像被一瓢冷水泼了下来。

她想要说话,却只张了张嘴,什么也没发出来。

白聿承眸色沉沉,脚步微顿,嗓音低哑得近乎冷漠:

“……是在等人?”

云窈呼吸乱了,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