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她的动摇，系统的提示变得更急了：

“请尽快终结目标牧迦。已进入最终阶段，延迟将造成任务失败。”

那把被金光缠绕的弑龙之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噗！”

他身体剧烈一震，瞳孔紧缩，蓝色与红色在他眼中同时爆裂。

他缓缓低头，看见她颤抖着、用尽全力捅进去的刀刃，鲜血顺着刀刃淌下，染红了她的手，也染红了他最后的信任。

“窈……？”

他喃喃，嗓音破碎得像岩浆中被震裂的石头。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手指上，黏腻得像是永远洗不掉的罪证。

奇怪，他的身体是冷的，可血液确实热的。

可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往里推，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的动摇。

“任务即将失败，请立即终结目标。”

终结？

她恍惚地想，这个词多轻巧啊。好像他只是个任务，只是个数据，只是个……必须被清除的“污染体”。

可她知道他不是。

她知道他会在夜晚沉默地看她，知道他的龙鳞在暗处会泛出微光，知道他每一次靠近时，呼吸都会先停顿半秒像是怕吓到她。

眼泪砸在他的胸口，和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更痛。

她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她几乎是跪在他怀里，死死抱着那把刀，哭得浑身都在发抖：“我真的……真的想回去了……”

第0087章【深渊通关指南】26.你骗我

风暴翻涌，雷声如同千万柄巨斧劈向苍穹。

那双蓝眸，从震惊，到困惑，到失神，最后一点点沉入死寂。

风停了，一瞬寂静如坟。

他垂眸低笑，血从唇角滑下。

“原来你真的……动手了。”

云窈手一抖，差点没拿住刀。她没来得及抽出，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在抖，紧张地闭上了眼。

刀刃穿透皮肉的声音似乎还在循环，“噗嗤”，好像一瞬间什么柔软、什么温热、什么连结都被碾碎了。

牧迦低头，看着那柄嵌着金光的弑龙刃，正钉入自己心口。

他没有叫痛。

也没有退后。

只是愣了。

他看着她

那张脸泪痕斑斑，紧紧闭着眼，红着鼻尖，却狠狠咬着唇，用尽力气将刃推到底。

他本该动手的。

可他动不了。

耳边没有丝毫动静，他的时间像是被人为按下了暂停键，只能一遍又一遍去感受那点痛

不是身体的，而名为被心爱之人亲手背叛的痛。

他记得她靠着他睡着时，手还会无意识地抓住他一块鳞片不放。

他记得她被冻着时，他会偷偷换成人形给她暖脚。

他记得她一边脸红一边说：“我会乖点的。”

他本该早该知道的。

她是玩家。

他是所谓的“污染体”。

这一切的剧本，从来没有他们的位置。

可他真的……以为她会是不同的。

以为她在迟疑那么多次之后，在一次次扑进他怀里哭着说“我不怕”的时候，真的……是心软的。

可原来，连她都骗了他。

他缓缓抬起手，按住她那只还在颤的手，力道极轻，仿佛还舍不得让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