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护着苏亦冉,于她来说无关痛痒。

“有什么好闹的。”温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冷淡又疏离。

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起身走进厨房,把老中医配的药放在砂锅中,按量加入水,开火煮上。

为了晚上回来能继续喝药,她在苏亦冉家一口酒没沾。

她转身坐到岛台边的椅子上,恹恹地趴在台面,余光瞥见周聿臣过来,故意没有理会。

男人不识趣地靠近,手在她泛红的左脸上轻抚,指腹摩挲着还未消肿的皮肤,问道:“还疼吗?”

“不疼。”

“苏导演在美国的时候患上抑郁症,她不能受刺激。”

“哦。”

温冉心口又被刺了下。

她盯着周聿臣深邃的眼睛,语调没有起伏地说:“我在秦家挨了八年打,皮糙肉厚,心理素质强大,不就是一耳光?没关系的,你初恋没受刺激就好。”

“真的没关系?”

“如果我说有关系,你打算怎么做?”

明说不让她碰苏亦冉,还说那女人不是她能碰的。

现在马后炮,有点假了。

“我可以让苏导演正式给你道个歉。”周聿臣一本正经。

温冉笑起来,“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样?”

“那就让她道歉好了。”

打回去她是指望不了了,苏亦冉若因为她要死要活,割腕流血,周聿臣怕是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垂下眼帘,连与周聿臣继续对视都不愿。

低落的情绪全被男人看在眼里。

他拿来冰袋,想再帮她冰敷一会,被她拍开了手。

她把脸完全埋在手臂间,说话瓮声瓮气的,“不是不喜欢闻中药味儿么,你先上楼睡吧,如果可以,今晚你睡自己的房间,生理期我不习惯和人同床。”

“没让你打回去,你不高兴。”

周聿臣说的是肯定句。

温冉不反驳,漠然道:“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会高兴,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我对自己的身份又有了新的认知。”

“什么认知?”

“在周公子心里,初恋和准未婚妻还有我,我是排在最后那个,无足轻重。”

周聿臣莫名有些生气,“你对自己的认知,很贴切。”

说完,他转身离开厨房,回了二楼的主卧室。

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这一晚他睡在自己的房间,辗转难眠。

临近十二点,微信上收到新消息。

是苏亦冉发来的:【阿聿,我做了噩梦,吓醒了,心情很不好,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他没回应,过了一会又收到一条语音消息。

苏亦冉声音染着浓浓的哭腔,“我睡不着,今晚喝了酒,药也没法吃,很难受。”

他纠结了片刻,担心苏亦冉情绪失控,又像之前那样用刀子割破手腕,到底还是起身穿好衣服,大半夜的叫了个代驾,离开静园,赶往苏亦冉的公寓。

苏亦冉为他开门时,身上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大片白皙的皮肤露着,轻薄的布料裹着她清瘦的身体,裙子很短,长度到大腿,堪堪能遮住臀部。

将周聿臣请进屋内,她关好门,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男式拖鞋,蹲下身,主动要帮他换鞋,讨好意图非常明显。

他没让她脱自己脚上的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起来,“我自己换。”

“我帮你倒杯喝的。”

苏亦冉冲他笑了一下,朝厨房走去。

再出来,她一手拎着两个高脚杯,一手拿着一瓶新开的红酒。

“喝点酒,助睡眠。”

她身姿摇曳走向他,把酒和杯子放在茶几上,示意周聿臣过去。

他坐到沙发里,若有所思瞧着她,看着她倒好酒递来,他没有马上接。

“干净的,放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