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臣摇头，却忍不住想起温冉出现在包厢之前，苏亦冉在他耳边说的那句悄悄话。

她说：“我当年离开的那么决绝，是有苦衷的。”

他拿上手机起身，“走了。”

“不喝了？”

“困了。”

他走出包厢，乘电梯下去，坐上车的时候，拨了周亚唯的号码。

此时的周亚唯刚刚躺下，赶稿的时候她作息不好，每写完一部作品，她都要花时间调整作息。

她还没有睡着，看到周聿臣的来电，她不假思索接听。

“在家？”

她嗯了声，听到周聿臣说：“我马上回来，有事问你。”

不等她问什么事，通话断了。

她爬起来，披了件外套下楼，进厨房温了杯牛奶，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边喝牛奶边等。

不多时，她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声响。

周聿臣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换了拖鞋，朝她走来，“苏亦冉出国的事是不是妈安排的？”

周亚唯很懵，“这事跟妈有什么关系？”

看她反应，便什么都不知道。

周聿臣不再继续问，知道问不出什么，“没什么，喝完牛奶早点睡。”

他大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澡躺到床上，辗转到后半夜他勉强睡过去。

这一晚睡得非常不好，他梦到父亲躺在病床上，癌症晚期，瘦得一把骨头。

男人用枯瘦如柴的手轻揉他的头，安慰他，叮嘱他以后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一定要扛起肩上的责任。

醒来时，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梦境与回忆交织。

他想起父亲去世那天，他和周亚唯守在病床前，母亲站在一旁，而大哥虽未进病房，但人在病房门口。

他们一家还算整整齐齐，送了父亲最后一程。

而那时寄住在他们家的苏亦冉，已经悄无声息登上出国的飞机。

第33章 都够狠

她是不辞而别，没有一点征兆，走的很突然。

一年后她发来信息，打来过电话，他都没有理会。

他一直对苏亦冉很好，接受她的表白，想着正式与她交往。

但苏亦冉在他最难过的时候，为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一声不吭将他抛弃。

明明他们说好要一起赴美留学的……

好久没梦到父亲，周聿臣情绪很低落，一早就阴沉着脸。

在餐厅见到他，安素看他一副萎靡的样子，忍不住敲打他，“你最近是不是对青橙那边的事过于上心了？”

“妈，你住海边？管这么宽！”

“同你一起上热搜那个温冉，已经从青橙出道，你以为能瞒过我？”

“是又怎么样？”

“把你的心思多放在盛世和颜颜身上，少搭理那些混娱乐圈的狐狸精。”

周聿臣没接话茬儿，反问：“当年苏亦冉出国，是不是你安排的？”

“校方安排的。”

“当真？”

“你可以查。”

“那你有没有找过苏亦冉，给她施压？”

安素沉默片刻，如实道：“我是找过她，我告诉她你们不合适，我不会同意你们交往，在你和留学机会之间，她毅然选择了出国。”

“给过她钱吗？”

“五百万，她收了，带着钱离开的。”

周聿臣冷笑一声：“行，够狠。”

都够狠！

他放下筷子，已经没胃口吃饭，起身踢开挡在身前的椅子，愤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