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
眼泪顺着脸颊成串往下落,视线都模糊了。
“你有什么脸笑。”
她又抽了秦颢一巴掌。
男人的脸又红又肿,遍布指印,“你爸是自愿救人的,人死了,你怎么能怪我?”
“是,他自愿的,他善良,但他救下的人是恶魔。”
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能重回那个时刻,她拼了命都要把父亲拉住,绝不让他进那栋着了火的宅子。
那里是地狱。
于她,于她父亲,都是。
她抹了一把眼泪,两只手都酸了,一边手腕还因用力过猛,有点扭伤,她没有力气再打他,索性从包里拿出电击棒。
她哭红的眼睛里盛满恨意和狠戾,瞪着毫无感恩之心,还在笑的男人,没有一点手软,按下电击棒的按扭,将男人又电晕过去。
‘嗞啦嗞啦’的电流声响彻整个套房,她不停地电击着秦颢,哪怕人已经没了意识。
江宜见她疯了,连忙起身拽开她,紧紧握住她拿着电击棒的手,“温小姐,你冷静一点,再电下去,人要电出问题了。”
“他该死。”
“他是有些变态的嗜好,动手打过你,但他没有杀人放火,罪不至死,再说他若真被你电出个好歹,你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她觉得秦颢被温冉这般无情的对待,挺可怜的。
心里装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感觉没有人比江宜更清楚了。
她有点心疼秦颢,“温小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气出够了,赶紧离开吧。”
“那你呢?真要继续留在秦颢身边吗?”
“我是为秦家工作的,早就签过工作合同,我没有选择,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总不能像温冉一样,求周聿臣帮忙吧。
就算她求了,姓周的不一定帮。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快走。”
她轻轻推了温冉一把,“走,别回头。”
温冉把电击棒和防狼喷雾装进包里,起身擦干净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套房。
正值八月初。
烈日高照,气温已经达到三十八度。
一出酒店,迎面一股热浪。
外面像个大蒸笼,热得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温冉在路边拦出租车,她穿得厚,为了遮伤,长袖衬衣和阔腿裤,身上很快出了层薄汗。
不知是热的,还是没吃饭导致低血糖,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好在她拦到车了。
坐进车里,冷风拂面,她感觉好了些。
司机看她脸色发白,手还抖,好意问了句,“小姑娘,你不舒服吗?”
“到现在还没吃饭,可能低血糖了。”
司机掏了掏兜,摸出来一颗糖递给她,“先把这个吃了吧。”
“谢谢。”
她接过糖,抖着手剥了糖纸,将糖喂进嘴里。
是花生奶糖,焦香脆甜的奶香味。
“小姑娘,你去哪?”司机问。
“静园。”
出租车行驶十几分钟,不适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付完车钱,温冉又向司机礼貌地道了声谢。
屋内。
乔阿姨已经走了,餐厅的桌上摆着好几道菜,虽凉了,但温冉顾不上那么多,到厨房盛出一碗米饭,倒了杯水,先填饱肚子。
回来的时候她挺急的,鞋没换,直奔餐厅。
随身的包扔在一旁的座位上,她没管,起身收拾了餐桌,只带着手机到玄关换鞋,然后走到楼上房间,脱了一身长衣长裤,到浴室冲澡。
再出来时,她穿着宽松大T恤,长度不到膝盖,里面没穿内衣,就穿了条内裤,清爽又舒适。
吹干头发,她拿着手机躺到大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拨通周聿臣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