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秦颢!

十岁寄人篱下,十五岁挨了第一顿打,她便恨上他了。

“不要脸的贱货!”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打死你!”

男人的吼声不绝于耳。

温冉混乱的思绪被拉回,她的身上已被抽出一道道血痕,眼里渐渐没了光。

她牙关死咬着,硬是一声没吭。

这次没能成功跑出去,大概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好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踏出秦家的大门,与那辆来接她的车仅隔着三百米的距离,这样都逃不掉……

她闭了眼,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彻底没了求生欲,任由皮带抽打在身上,颓废的宛如一滩烂泥。

到底还是要认命。

这大概就是她这辈子的命吧。

泪水从眼角无声滚落,湿了耳鬓。

男人手中的皮带不断落下,皮肉被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盖过抽打声。

秦颢停了手上的动作,攥着皮带走至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缝。

“少爷,周公子来了,说是来接温冉小姐。”

“他带了好多人。”

“我们拦不住,人已经闯进来……”

管家的声音不大,气喘吁吁的,温冉隐约听到他提起‘周公子’暗沉的双眸中,倏地泪光闪烁。

周聿臣吗?

他……亲自来接她了?

“哪个周公子?”秦颢把手里的皮带扔地上,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上。

两人的对话听不真切了,随后是一阵快速远离的脚步声。

秦颢应该是去应付周聿臣了。

温冉不假思索爬起来,忍着痛,捆在身后的手不忘勾住双肩包的手挽……

秦家老宅的院子里,几分钟前停住数十辆豪车,大门是被强行破开的,车辆鱼贯而入,浩浩荡荡。

此时,每辆车旁都站着数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

而周聿臣已经带着十多个人冲进屋,男人在一楼大厅,坐在皮质沙发上,嘴角衔着根烟吞云吐雾,周身笼着一股阴郁之气。

温冉昨晚没有上他安排的车,他的人没有接到她。

一大早,天刚亮他就收到助理调查到的资料,关于温冉的。

即使秦家隐藏很深,但温冉在医院还是留下过一条就医记录,左耳膜破裂出血,听力严重受损。

病历上清晰写着是殴打造成的损伤,除此之外,江宜作为秦家的家庭医生,频繁出入秦家,有时甚至半夜被叫来处理紧急情况。

他已经见过江医生,那女人把实话都说了。

秦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温冉过去八年都在遭受男人的殴打。

他终于明白温冉为何要毁掉订婚宴,为何向他献身,又为何急着摆脱秦家……无非是要逃离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男人。

秦颢一早赶回,温冉逃跑失败要面临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这一趟,周聿臣不得不亲自来。

猛吸一口烟,瞧见秦颢匆匆下楼,后面跟着管家,以及闻讯而来的秦氏夫妇以及秦澜,唯独不见温冉,他薄唇微扬,打了个响指。

一家子人刚来到大厅,便被周聿臣的保镖围困起来。

秦河之耷拉着老脸,愤愤不平,“周公子不懂礼数,我秦家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居然把院门都给撞破了!

对此周聿臣只是淡然一笑,“我来接我女人,你们闭门不见,我只能闯了。”

“你女人?”

秦颢嘴角一阵抽搐,“你和冉冉……”

“她跟我了。”

周聿臣语气嚣张至极。

惹秦颢暴怒,他冲向沙发上的男人,被两名黑衣保镖擒住,手臂钳到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