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猛,你说哪里疼。”

周聿臣抬腕看了看表,拧眉道:“真麻烦,等我回来再说。”

她闭上眼睛,心里十分失落。

换作苏亦冉说疼,他还会觉得麻烦,这么浑不在意吗?

肯定不会。

听到门‘嗒’一声响,她知道周聿臣走了。

偌大的套房静得针落可闻,空荡荡的。

她翻身趴在枕头上,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流。

浑浑噩噩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发冷,伴着撕裂的痛感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房间内黑着灯,外面的天也是黑的。

周聿臣还没有回来。

她撑着疲软的身子爬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给周聿臣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将手覆在额头上,体温有点高,应该是发烧了。

她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连着给周聿臣打了好几通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她哭着点开微信,给周聿臣发消息。

可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她跌跌撞撞地走下床,拉开衣柜,往身上套了条裙子,披上一件外套,没敢联系助理,考虑到下面痛得厉害,她也不好意思联系王柯,只能打电话给司机。

抵达医院时,她戴着帽子口罩,拎着一个包,让司机在停车场等一会,独自去了急诊。

她烧到三十九度多,还有撕裂伤。

周聿臣用力过猛,把她弄伤了。

医生开了一管外用的药膏,又帮她输上液,她一个人静静躺在输液区的床上,输了半瓶液周聿臣都没回过电话来。

眼看手机忘了充电,只剩不到百分之十的电量,她心灰意冷,将手机塞回包里,不再等了。

她烧得头脑昏沉,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恍惚中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额头。

以为是周聿臣,她把沉重的眼皮撑开一点,床前确实有人,只是看清来人不是周聿臣,而是秦颢时,她见鬼般跳了起来。

“你”

她吓坏了,身体迅速往后退,忘了手上扎着针,也忘了自己身下是一张很窄的单人床。

她摔落到床下,惊慌失措,很狼狈。

手背上传来刺痛,医用胶带连针拔起,鲜红的血从针眼冒了出来。

可她哪里还顾得上流血的手,惊恐地瞪着站在床那头的秦颢,期期艾艾:“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海城啊!

和京市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跟踪她来的吗?

“冉冉。”秦颢绕过病床走向她,“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

一大片阴影笼罩过来。

温冉缩到墙边,无路可退。

她摇着头,用言语警告:“你别过来,你别靠近我。”

“你流血了。”

秦颢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走到她面前,弯腰要抱她。

她挣扎着,挥起来的手掌打到他脸上,他感觉不到痛似的,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至极,“冉冉,你生病了,别闹了好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不是跟踪我?”

秦颢没回应,强行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

她下意识抓过枕头边的包,一只手伸进包里,摸到电击棒。

秦颢转头叫医生护士的瞬间,她将电击棒掏出来,抵在他腰侧。

男人眉头皱了下,“冉冉,我没恶意……”

话没说完,一阵电流窜遍全身。

周聿臣刚来到急诊输液区,就看到秦颢身体绷得僵直,猛烈抽搐几下后,轰然倒地。

周聿臣:……

温冉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电击棒,身体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