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叶浮衾决定用传送阵破局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的生死也押了上去,这是孤注一掷的方案。

她虽然没说,谢灼行却懂。

换做是任何人,知道自己所爱之中要用生命做冒险的事情,多少都会劝阻,可谢灼行一句废话都没有。

他知道叶浮衾并不喜欢当英雄、当圣母,可他也知道,让叶浮衾眼睁睁看着人命以每分钟一个的速度随机消失,而暂停的机会握在她手中的时候,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他只关心:需要我做什么?好的,那我就做。

如果她把命搁里头,那他也把命搁里头,如果能为了共同的目标赴死,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致浪漫。

他报了平安,马上启动飞船,朝第三星区的参政大楼飞去!

当叶浮衾借着烟尘和黑暗的遮挡,在地牢里飞快奔走画出阵文的时候,谢灼行正一边在心中复盘第三星区的军事布防,一边给薛滦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薛滦的声音就传来:“我身边出了奸细!暗牢的事是陷阱,我们放下去的鱼饵樊三已经死了,你们……”

“闭嘴!现在冷静听我说。”谢灼行的声音透出了将军的架势,一下就把薛滦压了下去。

“暗牢里面有至少一千人等着叶浮衾去救,我现在外面接应,要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冲入第三星区的参政大楼,你们在第三星区有多少人?接应点位分别在哪?我需要支援。”

这话几乎是在向反抗军索取性命,因为反抗军泄露了情报和位置,就等于森林里的兔子把自己暴露在群狼环伺之中。

可薛滦一听到有一千多人受困,马上就做出了抉择。

他问:“你打开接收通道,我把暗点的位置用卫星图同步给你,这是最快的办法。”

“信号可能会被截获。”

谢灼行在荒星上闲来无事就去熟悉新设备,所以这百年来的一些技术发展他并没有落下,目前借助飞船传送情报,用的是帝国发射的卫星,理论上来说,卫星里的每一条消息都有可能被帝国截获,只是平日里信息量庞杂,一般的信号传递不会引起帝国的注意。

但反抗军的点位图是高度敏感信息,同时把整个第三星区的点位图传递过来,极有可能触发卫星的自动警报装置,让反抗军在一夜之间无所遁形。

薛滦冷静地说:“我明白,但是反抗军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

谢灼行将飞船的前进挡推到最大,说了一句:“好。你们的人行动结束后立刻撤退,能走多少走多少,我会给你们制造逃跑的机会。”

薛滦:“明白。”

两个人对话之间,一份帝国军人做梦都想要的、未来联盟军团过去十年在第三星区的绝密情报点位,就这样传到了谢灼行眼前。

谢灼行几乎是过目不忘,瞬间把所有的点位记录下来,连带每个点位的负责人有怎样的异能,都像扫描一般刻在脑子里。

现在他脑海中反抗军的点位和人数与第三军区的布防形成了重叠,常年的作战让谢灼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高压决策,不消片刻,一套效率最高的阻截方案就早脑海中出现。

此时他已经飞到了第三星区的安全墙外,前面就是入城的星港,飞船需要排队停检查等待入城。

谢灼行短暂地悬停在队伍后方,对薛滦说:“你现在打开通讯器,同步传达我的指令,要求所有人立刻行动,一秒都不能耽误!”

“第一,最靠近安全墙的七到九小组暗点全部撤退,到参政大楼外围设卡,抢一辆巡逻车,穿上警方制服,发生紧急情况就按照警察的思维去处理,只要坚持五分钟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再管,立刻撤出城。”

“第二,六小组的人要在两分钟后抵达鹤鸣宾馆,十三小组在三分半钟后抵达联达证券交易所,带上电子炸弹,威力不用太大,五分钟后准时引爆,制造混乱。”

“第三,距离医院最近的人,马上去抢一辆消防车,全程开急救信号,用最快的速度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