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递了帕子给贾赦,又说:“我当时也有点忍不下去了,才警告她:‘你在说谁善妒不容人呢?’不成想我的警告并不能让她意识到我的身份,从而悬崖勒马。她如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脸咬烂了一样,说出她的道理和依仗,也是最真心的话:‘我姑姑让你姨娘做了妾,待她如亲姐妹,才有你今日。可你却不思回报,一味拿话敷衍我!’”
贾赦听了,忍不住把炕上的小案都掀翻了,直把一旁的秦安、秦宁、丹霞、红云都吓了一跳。
“我这就去问问李思,他女儿凭什么敢跟我女儿说这种话!不管是谁生的,都是我的女儿!他李家女儿哪来的权力管我女儿!”
“可在她心中,我不是王妃,不是荣国公孙女,而是她李家奴婢生的女儿。”
贾琼拉着他坐着,又说起后来的事,李錱带着妹妹先回去了,可是李鎏估计想见轩辕起又赖着住下来不走。
至于今二天李顾氏来了,她本想不想废话,只让李顾氏带人走,结果李鎏仍然在那大吵大闹,大骂她恶毒的妒妇,还要寻死觅活碰瓷。
“她这样的表现,我才死了心,有些人要找死,咱们拦是拦不住的。她连李家会安排她嫁给别人的事都是仇恨我的理由,我也更清楚她对子朔迷恋之深,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单薄的伪装。幸好我不是弱女子,子朔也无意纳妾,否则真的宅斗起来,我必死在她手中。”
贾赦面色凄凉:“都是我和你哥哥无能,连累你做了王妃也要被一个文官女儿看作是没有根基的。”
轩辕起淡淡道:“我可以安排人,做得干净一点。”轩辕起知道李鎏做得很恶心,但没有想到过程这么恶心。
贾琼摇了摇头:“那倒不必。以后但凡李家父子仕途有什么不顺,他们在心理上都会觉得是她造成的。她原来所依仗来我面前显能的亲人都成为恨她、践踏她、不理她的特别的仇人。对于一个只能靠父兄生存的官宦女儿来说,有什么比这更惨的呢?况且以权势杀一个罪不至死的人,我们担着这业果,未免不合算。”
轩辕起知道她的来历,能辨识这些因果运数,便不再言语了。
贾赦虽然怨恨李鎏看不起女儿,但让他杀李惠娘的侄女、贾琏的亲表妹,他还是犹豫的,于是说:“琼儿说得对,咱们再不见她就好。他们看不起咱们,咱们还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么?”
贾琼顺着这话头说:“我还是记回冯姨娘名下。我与太太之间,她对我既无生恩、也无养恩,以我们的因果,只有她欠我,我可不欠她。反观冯姨娘生下我的大恩我还未报一分,她因为生我们耗尽生命精气而亡,最后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也许老天爷也觉待她不公,发生这种事或许正是因果的提醒。”
贾赦虽然爱李惠娘,可他也觉得贾琼说得有道理:“好,我会在过年族中祭祖时向族人宣布的。母凭女贵,我提她做平妻,将她的牌位供奉在祠堂。”
正经人家不会有平妻这种名分,但是死后提高地位却无妨。族中女子本不记入族谱,但是贾琼贵为王妃,将来还有前程,任何人家都会把她记入族谱。
贾琼又问李家老仆冯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贾赦倒是知道不少:“你母亲的曾祖倒也官至知府,只到祖父一代家到中落。你母亲的父亲少时丧父,族中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夺其宅田,将他们赶出家乡。后来他们母子又饿又冷倒在路边,当时岳母的轿子路过,岳母身边的小丫鬟发现了他们。那丫鬟就是杨嬷嬷了,岳母心善让人救了他们回去。后来他母亲病重到底还是去了,李家为他葬了母亲,为报李家大恩,况且他一个孤身少年也无处可去,便在李家为奴。后来他与杨氏成了亲,你母亲是他们的长女,与惠娘生在同月。岳母知道杨嬷嬷是个妥当人,让她做了惠娘的奶嬷嬷。你母亲后来当了惠娘的陪嫁丫鬟,我们这种人家,陪嫁丫鬟……多是跟姑娘共侍一夫的。惠娘怀你大哥的时候,让她跟了我……”
贾赦这话倒不假,比如原著中贾宝玉就跟薛宝钗和莺儿说:“将来不知道谁有福气生受你们主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