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何这么突然?怎么不告诉我,我……我还没有和她好好道别……”贾赦想着往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由得落下泪来。
贾琼劝了许久,安慰他说贾瑚还在,他才消停。然后各自先回屋歇下不提。
……
清晨,天空纯净淡然,鸟儿已经在院子、房梁上叽叽喳喳地歌唱。
一只巨大的鸿鹄在贾府上空盘旋,舒展着身姿,一声清啸声便如黎明破晓的光芒穿透一切,也直达人的灵魂深处。
李钰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所以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半晌才看屋梁上的雕花。
“你醒了?”眼前出现一个模样英俊的少年男子,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长眉风流,鼻子挺直,唇红齿白。
“你是谁,我在哪儿?”
“我叫贾琏,你是李家的表兄吧?”
李钰连忙想要坐起来,听贾琏说姓贾,问道:“这是荣国府?”
贾琏连忙告了一个罪:“对不住,那两个小兄弟送你来时,话没有讲清楚,那边不知你是李家来的。幸而你遇上了妹妹,她好心带你回来治,不然我们误了你的伤情,罪过就大了。”
李钰仔细打量着贾琏,发现他长得有几分像自己的父亲,这时不由得有些激动:“你是姑妈的亲生儿子?”
贵族人家里叫表兄弟的有时未必有血缘关系,而是伦理上的或者情面上的。
贾琏才跟他解释自己的身份,不一会儿丫鬟送来了热粥,贾琏接过粥,吩咐丫鬟去通知贾赦。
贾赦、邢夫人、贾琼、贾瑶赶过来时,李钰刚刚解了手。
李钰现在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他现在坐起身,贾琼才仔细看清他的模样。他长得和瑚琏兄弟都有几分相似,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贾赦爱屋及乌,因为李氏走了,越发念旧,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总算不烧了。一路上可苦了你了,到了姑父家只当是自己家里,一定要养好身子,否则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姑姑交代呢!”
李钰知道姑母早就去世了,若不是当时伤重难愈,身上又没有钱,他也不会告诉那周家兄弟他是荣国府的亲戚。
他想着将荣府国的名号打出来自然响亮些,能让周家兄弟坚持送他来京里,他还有一线生机。
对于周家兄弟来说,借钱给他治病是极困难的,毕竟普通人家为何要冒这样的风险呢?但是送他来荣国府也只是耽误几天功夫和力气,能有机会收到酬谢金。
李钰想起路上遇上强盗种种苦难,得贾赦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湿了眼眶。
“姑父……”
“好孩子,别哭,快吃粥吧。”
贾赦端了粥来喂他,李钰一个大人倒不娇气,吃了几口就接过碗几下子吃完。
“这孩子是饿坏了。”贾赦又转头问贾琼:“你也取些适合你表哥的丹药,给他补一补,他病得这么重,定是大伤元气了。”
贾琼笑道:“我知道了。昨日我不知是表哥,还以为是二太太娘家那边的人,所以才让人将表哥安置在这儿。如今我看将表哥迁到哥哥原来住的小院养着吧。”
贾琏和凤姐已搬进荣府里住了,原来的小院子倒空置出来了。
贾赦却不禁说:“咱们家里,那外八路的亲戚倒是全家主仆都住进去了,这正经亲戚来了,那边门都不让进。要是错过了,怎生是好?”
贾琼翻翻白眼:“爹,你也只在这儿过过嘴瘾,到了老太太那就又怂了,有什么用呢?”
李钰抬头看向说话的女孩子,不由得怔住了,这女子容颜瑰丽,如新月清晖,花树堆雪,让人一见身子就轻飘飘的,像是坠入了溶溶温泉水中。
贾赦才介绍家人:“这是你大表妹,这是你二表妹,那位是姑父后头娶的太太,姓邢,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称呼一声姑母。”
李钰忙要起身见礼,贾赦按着他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外道,你养伤要紧。”
贾赦让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