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份是不是太低了一些?”贾琼心头暗惊,这贾家真的是非得找死不可吗?
贾善面露微笑:“她的身份可不低了……”
也正是贾琼拒了皇长孙的亲事,贾赦才看好这门亲事,否则辈份就不对了。
贾琼装作奇怪的模样:“她爹的官位不高,身份哪里高了?爹爹能找个机会让我瞧瞧她吗?爹爹别不信,我能瞧出你瞧不出的不妥之处。”
贾赦倒知女儿本事:“左右亲事还未定下,这事儿还得一个人最终做决定,不是你我能定的。你且别管这些,你先回房休息吧。”
贾赦怜她奔波辛苦,贾琼只得暂时作罢,与贾琏各自回房,暂不细述。
贾琼小憩后由绛雪为她重新梳妆,黛玉还在孝期,她也穿得素淡一些。她只着乳白色的冬季银鼠皮上袄,青色的马面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头上只扎了青杏两色发带,未带金银首饰。
贾琼笑问她收到绯月给她的礼物没有,绛雪笑道:“多劳姑娘在外还惦记着我,尽选了些与都中不同的别致东西,我十分喜爱。”
绛雪取了她的“龙凤呈祥”玉佩来,也说她那络子旧了,贾琼失笑:“原先绯月也提过,我还问她要了彩绳要编一条,但是去了姑父家时心神都不在这上面。”
绛雪道:“不如我给姑娘编一条。”
贾琼笑道:“你有空就歇一歇,读一读书,长些学问,过几年可就要出门子了。我得空了,一下就编好了。”
绛雪推了贾琼一把:“姑娘说什么话呢。”
“哎哟,我说的是正经话。你和绯月过年就十五了,正是配婚的年纪。我就想着得在外头给你们寻个好人家,别在这府里配家生子。连你老子娘也一块儿脱了籍,下一代奔个好前程也没有妨碍不是?”
绛雪不由得低下头去,虽然感动她的好心,却说:“外头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贾琼本就想给府里减人,虽然是在她身边侍候的,但是她也觉得府里没有必要拘着绛雪一家子人。
正说着,有小丫鬟来报,说老太太那里摆饭,让东院女眷也过去。贾琼本也料到这一茬,宝玉和黛玉要见面了,她也该去见见名场面。
一来到荣庆堂,人声鼎沸,唯凤姐有孕在身,又与贾琏夫妻久别重逢,邢夫人代为婉辞了老太太。
贾母心里不悦,却因为外孙女的到来并不发作。
贾琼、贾瑶、黛玉、贾玥、探春几个与贾母同桌,邢夫人、王夫人、李纨侍候贾母用晚膳。
大户人家食不言、寝不语,寂然饭毕。
丫鬟们捧着茶盘、漱盂来,给各位主子漱了口,又盥了手,捧上茶来。
贾母问了黛玉读了什么书,黛玉因想贾琼的本事,便老实地说了。贾琼曾和她说过贾瑶自小跟着他们一块儿苦读,这几年贾琏不用每日念书,贾瑶稍松快些。
现在贾敬做主请了两位师傅给贾瑶、贾玥上课,有时探春也能过去听课。因宁府人丁更少,空的地方多,先生住在宁府,课堂也摆在宁府。
黛玉便没有问起姐妹读书的事,就听到脚步声响,丫鬟来报宝玉来了。
人还未进门,就听他在外间叫道:“听说二姐姐回来了,我可许久未见了。”
宝玉虽然不靠谱,倒是真会惦念贾琼,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谁让贾琼长得漂亮呢?
宝玉进门来,就见他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项上金螭缨络,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注1)
坐在一旁的贾琼瞧着他这模样,只觉整一个花花绿绿,艳俗无比。这样的打扮还没有压制住他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其实他整体的气质应该不错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带着婴儿肥也挺可爱的。
贾琼忽朝黛玉瞧去,黛玉果然好奇地瞧着他。贾琼暗道:这莫非真是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