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地对护工说:“大姐,有啥问题咱们不能好好说,我妈好歹是个病人,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和她动手啊。”

护工怒怼道:“你的意思是,她是病人我就应该被她打死对吧?是她先动的手,我忍无可忍才还手的!”

许翠花本来被陈东风扶着躺在床上了,听了护工的话,唰地站起来,双手叉腰,两眼圆睁地说:“我平白无故会动手吗?你作为护工,你的职责是照顾好我,以我的需求为主,可你呢?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我不管你的死活?是你不拿我们护工当人!我是你儿子花钱请来照顾你的不假,但我并不是你买来的奴隶!你明明可以动,为什么非要我喂给你吃?你明明可以走,为什么非要在床上拉屎拉尿?你不就是觉得我这一百八赚得太轻松,你就故意变着法的折磨我吗!”护工气得不行。

“难道不是吗?你就给我端三顿饭,倒两杯茶就想赚一百八?美死你了!”

“行!你行!你狠!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护工怼完许翠花,然后看着陈东风说:“我照顾了她两天半,你给四百块我算了。”

许翠花一听,又像鞭炮一样炸开了:“凭什么给你四百?你会不会算账?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么会算账?”

护工苦笑:“那行!人强就是理!你说该给多少?”

“我说?我说一分钱都不给你!我还要倒找你赔偿精神损失费!”许翠花跳起来说。

“你……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能走会跑,一把年纪了打起架来比我都狠,你却装瘫痪要我喂你吃喂你喝,还躺在床上拉屎拉尿,恶心得我饭都吃不下。半点事情不如你的意你就叨叨叨……”

护工扯起嗓子细数许翠花的不是。

隔壁病房的人听到声音都围拢来看热闹来了。

有个护工挤进来插话说:“我们护工都是赚的辛苦钱,不容易。我伺候的那位,瘫痪在床都没有要我这么伺候。人家很体贴我,生怕我累着了。”

“是呀是呀!我伺候的那个婆婆也是,很和善。我们护工赚的辛苦钱,不容易。”

护工们纷纷站出来说公道话。

“我知道这个老人家,特能折腾的一个人。以前住院的时候经常这样折腾自家的儿媳妇。这次住院儿媳妇怎么没有来?难不成是被您折腾跑了?”一位穿红衣服的女士说。

许翠花的脸色红白不定,她瞪着红衣女士怒怼:“你吃饱了撑的慌还是咋的?你要是嘴痒你就自己在墙上蹭两下,别想着来管我们家的闲事。”

红衣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才懒得管你家的闲事,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颐指气使,当自己是旧社会大户人家的阔太太,专门欺负人!”

眼看战斗再次一触即发,陈东风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位女士,您误会我妈了,我妈不是这样人。护工大姐,您也消消气,我妈脾气急了点,说话也有些急,您别往心里去。您放心!这钱我肯定会按天数给您结的,不会少您一分。妈,您也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护工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的态度还行,我今儿非得讨个说法。”

许翠花还在不依不饶:“不行!不能给钱她!我要找她讨个说法,她把我照顾成这样,还想拿钱?门都没有!”

“我把你照顾成哪样了?是把你照顾瘫了还是照顾瘸了?你这个昧良心的东西!”护工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

“妈!您就少说两句吧!”陈东风忍无可忍,烦躁地吼道。

许翠花一愣,接着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嚎起来:“要命啊!我不活了!人老了不值钱啊!儿子伙同外人一起欺负我啊!”

陈东风被母亲这一闹弄得手足无措,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大家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值班护士听到了动静匆匆赶来,了解情况后开始调解。

“老太太,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您这样闹影响别的病人休息。人家护工大姐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