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仔细端详谢霁寒的脸,光风霁月,出尘绝俗。谢霁寒半张面孔隐没阴晦,不露声色。

蒋愿回头,平静地走向地道深处。他推开门,仍旧是那间华美金屋。

谢夷铮坐在摇椅中,晃晃悠悠,哼唱小调,心情愉悦。他手中把玩一幅剪纸,那剪纸裁个人形,膀大腰圆。

谢夷铮平素最爱戏弄猎物。希望破灭时,猎物心如死灰的表情,谢夷铮回味无穷。

谢夷铮懒洋洋道:“太慢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蒋愿身后,谢霁寒语带薄怒,“你这次玩得太过,蒋愿被裴家看到怎么办?”

谢夷铮起身,漫不经心地撇撇嘴,“你这不是把他骗进来了吗?”

谢霁寒愠怒,“他若是察觉蹊跷,挣扎呼救起来,我来不及制服呢?”

谢夷铮笑嘻嘻,“他那么仰慕你,怎会察觉?再说他如今过街老鼠,谁会救他?就算他被人捉到,最终还不是捆好送到你手上。”

谢霁寒压抑怒火道:“若有人发现他是炉鼎呢?”

兄弟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都不愿在这口舌之争中认输。

人前,谢霁寒为了维持自己云淡风轻的形象,处处忍让谢夷铮。人后,谢霁寒终于不用假装,本性暴露,痛痛快快和谢夷铮互骂起来,不给谢夷铮留一丝颜面,出了一口恶气。

蒋愿低头沉默,兄弟二人唇枪舌剑,他好似一句话也没听到,耳朵眼睛都雾蒙蒙的,像和现实隔了一层膜翳,脑海中一片空白。

谢夷铮走到蒋愿和谢霁寒面前,正要反唇相讥,他瞥到蒋愿,突然脸色微变。

谢夷铮一把扯掉蒋愿身上谢霁寒的外袍,反手扇了蒋愿一巴掌,骂道:“骚货,半天没看住,就开始勾引男人,衣服都穿上了。”

谢夷铮心头火气被谢霁寒燎起,这是迁怒蒋愿。

蒋愿被打得匍匐在地,长腿裸露,春光乍泄,似一头淫兽。那袍子薄薄一层,裹得蒋愿腰肢极细,臀胯却肥美,隐隐透出肉色。

蒋愿从前也同其他男人一般,骨盆狭窄,肌肉紧实。自从变成炉鼎体质后,又被谢夷铮日夜催熟浇灌,渐渐一身软肉,腰还是那么细,臀胯却丰腴许多。

蒋愿趴在地面,愣神许久,一动不动。

谢霁寒看蒋愿一眼,连忙转过头去,非礼勿视。可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饶是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蒋愿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子,谢霁寒也被蒋愿勾引得呼吸一窒。

谢夷铮与谢霁寒一胎双生,心有灵犀。这世上谢夷铮最了解谢霁寒,一眼便知谢霁寒动了邪念。

谢夷铮冷笑道:“我最讨厌你这惺惺作态、假模假样。你在书房就欲火焚身,想肏这婊子了吧。”

谢霁寒怒瞪谢夷铮,“闭上你那张臭嘴,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是谁都像你这么龌龊,我从来、一直、真心拿蒋愿当亲子看待,断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谢夷铮正要以牙还牙,还未开口,却听到蒋愿突然大吼一声,“那为什么,为什么!”

谢夷铮冷哼一声,“为什么?你真以为谢霁寒是大圣人?他就是个谎话连篇的伪君子。你一提起师尊满眼崇拜,我都要看吐了。你不是觉得谢霁寒是正人君子,我是卑鄙小人吗?我今天就要让你看清他真面目。”

蒋愿不理谢夷铮,他跪在谢霁寒面前,仰头凝视谢霁寒,泪流满面。蒋愿眼中,谢霁寒高大又模糊,像一个虚影。

蒋愿崩溃哀泣,“为什么啊?师尊,为什么啊……”

谢霁寒闭上眼睛,默然不语,半晌道:“愿儿,算师尊求你,你安分一点帮谢夷铮修炼。况且,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忍心看明珠被采补吗?你就当报答师尊和师姐养育之恩了。”

蒋愿愕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流出汩汩血泪。

谢霁寒继续道:“你现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外面大把人追杀你,裴家更不会放过你。你在这里反而安全。你放心,师尊向你保证,谢夷铮不会将你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