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上的积雪基本上都没怎么化冻,洛钦把车开得极其小心,绕着盘山公路开了两天多的车程,走走停停。一路上除了广袤无垠的白,就是深埋雪地里、偶尔裸露的废弃车体,此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移动的东西,也没有一点活物的痕迹。
广播里有时候会收到附近幸存者发来的信号,但主动联络过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一遍遍、机械性地重复相同的求救话语,听得人心里发毛。
显然,发出这些信号的人们或许永远不会回答了,等到那些无线电广播设备的电池彻底耗尽,连这些活跃着的声音也会消失在一片洁白当中。
人类的智慧、历史和传承在这两年间变得天翻地覆,曾经无所不能的科技早已沦为末日的弃儿。世界再次化为一盏巨大沉默的牢笼,毁灭着陈腐的泥沙,直到这场灾难的尽头。
——或许对人类来说,这是一场永无尽头的逃亡之路。
越野车在路边停下来,洛钦和水荔扬下车倒班,顺便从后排拿了几盒罐头当午饭。
即墨柔拉开顽固的易拉环,敲了敲里面邦邦硬的午餐肉:“洛钦你拿出来的时候没看?还是说你打算让水荔扬拿他那颗圣母心来感化这些罐头?”
“你吃个东西怎么还能扯上我?”水荔扬扭头看他,“你丫精神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