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雨面色憔悴,头发乱得像鸡窝。他咬了咬嘴唇,小声道:“等洛钦醒了吧,我去跟他道个歉。”
白无泺看着年雨,他总觉得面前这个旧友和从前不一样了。
上高中那会儿水荔扬总托年雨来给自己送东西,彼此都照顾不少。那时年雨体型简直说得上病态肥胖,但性格很是开朗,特别乐天派。
一别几年,他再见到年雨的时候其实也很吃惊,印象里那个胖胖的邻家哥哥,和眼前这个身型瘦削高挑、容貌增添了几分清俊的男生简直判若两人,就连性格都忽然变得胆怯阴郁起来,也不知道几人分开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雨哥,你别太难过了。”白无泺安慰道,“就算被抓的不是你,洛钦也会上去换的,他这个人……唉。”
年雨苦涩地笑了笑,说:“荔枝也这么说,但我还是过意不去。”
白无泺和祝衍走后,年雨站在门口往里探头看了看,只见水荔扬默默坐在床边,背影略显得落寞,平时总是挺直的腰背此刻微微前倾着,方便给洛钦整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水荔扬又想起祝衍刚才说的、洛钦在被麻醉前问过的那句话——那时候他大概很想自己在场陪着,哪怕不能在手术室里面,只要确认自己还在,或许也能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