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心底的一寸因此塌陷。

于是他对迟寻说,“那这次有效期可以由你自己来定。”

不轻易跟患者做朋友的谢弋又做出了第二个超出他原则的决定,他将这段朋友关系的掌控权交给了迟寻。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迟寻从一开始在他这里就是很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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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来了之后,迟寻和谢弋一起钻进了车后座。

出租车的车后座并不算宽敞,而且两人都体型不小,以至于一上车迟寻就是贴着谢弋坐的。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迟寻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谢弋看着他在昏暗车厢里亮晶晶的双眼,有些无奈地“嗯”了一声。

迟寻将头靠在了谢弋的肩上,之前喝下去那几杯酒的效用这会儿好像一齐涌了上来,让他有些头昏脑胀,轻声呢喃了一句,“那你就是我回国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了。”

谢弋被这句“第一个”弄得心里有些不好受,本想说点什么,结果偏头一看,迟寻这个醉鬼已经靠着他的肩睡了过去。

谢弋一时无语,只希望迟寻能够在下车时醒过来。

许是听到了谢弋的心中所想,迟寻在车停下时真的醒了过来,拉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了下去。

谢弋急忙付完车钱就追了下去,就见迟寻完全走偏了方向。

谢弋跑上去一把拉住了迟寻,扯着他扭转了方向,“电梯在这边。”

迟寻跟没骨头似的大半个身子靠在了谢弋身上,任由他半拖半抱地带着往电梯口走去。

进了电梯,谢弋勉强把迟寻扶稳,伸手拍了一下迟寻的脸,“迟寻,还记得你家在几楼吗?”

迟寻有些不耐地睁开了眼睛,抬手在一旁按了个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