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精神却很好,见到许久没见过的爱徒很是高兴,“小谢,你怎么在这?大过年的怎么还住上院了?”

毕竟谢弋身上的病号服和脸上的病容都扎眼,看得傅教授皱了皱眉。

谢弋笑了笑,心里也知道导师这是关心自己,“老师,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不太注意,着凉了。倒是您怎么这时候在医院?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傅教授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事,是你师母。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腰都不舒服。年纪大了就这样,没什么的。”

“还是要注意,年纪上去了很多小毛病也要命。我都好久没见过师母了,改天我得到老师家拜访一下。好久没吃过师母做的那一手糕点了,怪想的。”谢弋感慨道,心里头想着等这次出院之后找个机会得去老师家看一看。

傅教授睨他一眼,没什么好气,“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老师啊,我当你是忘了呢。这都多久没来看过我和你师母了。”

话是这么说,倒也不是真责怪的意思。傅教授只是隔了许久没见过谢弋,突然见到又是在医院里,人瘦了,看着也憔悴,心里头自然不痛快。

谢弋也知道傅教授这是关心多过责备,当下笑了笑,“老师,是我当学生的不懂事,之前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来。今年一定上您家给您和师母拜个年。”

“行,我和你师母就在家等着你来。”傅教授应下了,临走突然又多问了一句,“我瞧着你有点不像是光感冒发烧的意思,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谢弋怔了一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老师,什么都瞒不过您。”

其实像谢弋做心理医生这一职业,每天听那么多别人的故事,帮人解决那么多心理问题,自己的心理也很容易出问题,这就经常需要自我排解。谢弋的心理有小问题的时候都能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时候就会找导师帮个忙。他这么多年一共找过导师三次,两次是因为遇到的病人,一次是因为和迟清景分手。

“你想瞒过我那还是差了点。我认识你都多少年了?我还能够不了解你吗?”傅教授也笑了一下。

谢弋回忆了一下,一时也有些感慨,“十年了,老师。”

十年了,他走上这条路已经有十年了。今年的年一过,他就要开始第十一年了。

傅教授最后拍了拍谢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有空就来家里坐一坐,有什么事也说一说,别自己憋在心里。”

“好的老师,学生知道了。”谢弋点了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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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弋出院以后,就和迟寻基本断了联系,不见面,也不发信息,不打电话。

诊所的年节快过完了,正式上班前,谢弋抽空去了一趟傅教授家里。

师母给他开的门,一见他很高兴地笑,“小弋来了啊。你来得正好,上回你老师跟我说在医院碰着你,你说想吃我做的糕点,我今天正好给你做着呢。”

“是吗?那我今天可算没白来。”谢弋笑着换鞋进了屋,凑到厨房去看师母做的糕点,“师母,我想吃豆沙馅的。”

“不用你说,记着呢。”师母笑着给他看自己已经做出来了的一排糕点,“喏,这些都是豆沙馅的。”

“好了,你让你师母做着吧,你跟我上书房去坐坐。”傅教授过来叫走了谢弋。

傅教授给谢弋倒了杯刚沏好的热茶,谢弋接过来拿在手上暖手,没怎么喝。

谢弋是不爱喝茶的,嫌苦。傅教授知道他这一点,睨他一眼,“你啊,就是固执。”

这句固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弋点了点头,应了,这会脸上的笑意淡了,没什么表情,“老师,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比较容易钻牛角尖。”

“说来听听,这次又钻了什么牛角尖了?”傅教授喝了一口茶,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先苦后甘。

谢弋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迟寻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