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见他醒了乱动,一旁的人连忙把他摁住,“打着点滴呢。”

谢弋顺势往自己的手背一看,这才发现插着针,有些诧异地开口,“这是怎么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迟寻看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你发烧了。”

谢弋是半夜烧起来的,迟寻被他身上的温度烫醒了。急急忙忙把人抱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谢弋身上简直惨不忍睹,后背、腿上都有被碎玻璃扎上的,身上还有不少青青紫紫的掐痕。

许是烧得实在厉害,连将后背的碎玻璃弄出来,处理伤口上药到后面手背扎针输液,这么一套下来谢弋都没醒过。

负责处理伤口的那位医生,一边用镊子夹碎玻璃,一边没好气地对迟寻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一有点什么事就喜欢打架,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聊一聊不行?非得打架,大过年的赶着上医院来。”

训完这一通,见这小年轻一直没说话,医生看他一眼,这一眼又看得眉头皱起来,“你头上那个伤要不也去处理下吧?”

迟寻摇了摇头,“不了。”

医生还有别的病人要看顾,便也没管他。

此刻迟寻破了的额角仍然没处理,血迹已经干涸了,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看得谢弋眉头一皱,“迟寻,头上的伤去处理一下。”

正好这会儿有护士进来给旁边的病人换药,谢弋顺口就叫住了护士,问那位护士能不能给迟寻处理一下伤口。

迟寻这下倒是安静,不吵不闹不吭声,任由护士把伤口处理好了。

谢弋看了看迟寻包扎好的伤口,再看了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惨状,不免失笑。活了快三十年,谢弋就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笑完了,才又看向迟寻,“现在冷静点了吗,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嗯。”迟寻点了一下头,尽管他有预感谢弋接下来想说的他未必想听。

“一直瞒着你我和迟清景,也就是你父亲谈过恋爱的事我很抱歉。一开始我确实是不知道,后来你姑姑来诊所问你的病情,这才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想过告诉你,但是一直没想好怎么说,拖着拖着就错过了时机。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早就已经是过去式。分手好些年了,从前迟家见你的那一次我们就已经分手了。和你在一起之前,迟清景找过我想跟我复合,但我拒绝了。我跟他不会旧情复燃,也更不会因为他而对你爱屋及乌。你是你,他是他,我跟你之间的事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谢弋哑着嗓子说了这么长一段,停下来缓了一缓。

“嗯。”迟寻简单地发出了一个字音,算作回应。

谢弋看他面色没什么不对,便又继续讲了下去,“和你在一起之后,只见过他两次。昨天那次是有一些别的事情,我要退出他的慈善基金会,退出前要签合同以及交接一些工作,这才见了一面。而且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至于你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我只能说是个意外。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来得及把手抽出来。”

听到“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这句,迟寻的眉毛一跳,嘴唇动了动,“他怎么知道的?”

谢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他一直有找人私下看着你,那些人给他汇报的。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没否认。”

迟寻没因迟清景这个行为有多么的不悦,甚至笑了一下,“像是他会干的事。”

“还有别的要问的吗?”谢弋问迟寻。

迟寻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谢弋,“我没什么要问的。”

“行,那我们分手吧。”谢弋这样说,许是怕迟寻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迟寻。”

迟寻这下反应剧烈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谢弋,但是看着谢弋惨兮兮地吊着水的样子,这点恶狠狠的气势也慢慢弱了下来,“不分。”

谢弋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没想到迟寻居然会拒绝。

迟寻得了这么一句则是越想越生气,想到最后甚至有点委屈,“是你对不起我,凭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