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的角度来说,有一定的难度,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迟寻没说话。

谢弋又道,“你只要以后听医嘱,按时服药,保持心理状况良好,恢复到正常阶段也不是没有可能。每一个心理疾病患者的治疗过程都是这样,从一开始完全离不开药物,得通过药物进行控制,到后来脱离药物也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正常状态。而我们医生要做的就是帮助你们把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延长。”

“就像你上次在诊疗室那样把压抑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说出来之后你的心里不是也会好受一点吗?”

迟寻抬头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男人,他的面庞那么冷峻,正在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关于治疗的事情,而他的记忆却回到了上周诊疗结束后,谢弋握住了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间。

心中的苦闷纾解了出来,可另一种情感却把他的心装得满满涨涨,酸酸软软。

那种满涨的情感令他陌生,却又感觉到它几乎要溢出来。

“谢弋。”迟寻开口,“谢谢你。”

迟寻对上谢弋的眼睛,对上那双素来平静如寒潭的眼睛,“谢谢你今天来我家,谢谢你照顾我,给我煮粥……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迟寻很少在生病时有人关心过他舒不舒服,难不难受,有人喂他吃药,给他煮粥。

这是生平头一次,迟寻体会到了生病时有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原来被关心着,被在意着,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迟寻伸手用食指勾住了谢弋放在餐桌上的那只手的尾指,又郑重地说了一句,“真的,谢谢你。”

谢弋看着迟寻眼底隐约的水光,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因为在病中太过于敏感,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外厉内荏的性格,但还是给出了一个承诺,“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你遇到这种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只要有空都会过来。”

“真的?”迟寻的双眼亮亮的,嘴角也勾起来,带着隐隐的期待,“只要我给你打电话,你就会过来找我?”

“嗯,真的,我不骗人。”谢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