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庭作为家里一员多少也有参与,他的外套大衣放在里面,其余的则单独放在他房间那个非常大的壁柜里。夏璨从衣帽架没看到正装,只得再去他卧室一趟。

时间刚过十一半,是个不错的时机。傅季庭做事严谨有序,作息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律。夏璨再不关心,也大概知道他常在这个时间点洗澡。

夏璨把上上抱过来放在傅季庭房门口,等上上一溜烟儿地消失在里面,屋内没有传来猫跑进去后的温柔回音,他紧跟着大摇大摆地进去,果然听见浴室有水声。

淋浴的声音赤裸,噼里啪啦融入傅季庭的味道,又扑向夏璨。

夏璨鬼使神差地站着听了几秒,声音暂时停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压下滋滋冒出的窘涩转身去干正经事。

不出所料,傅季庭房间的大衣柜里休闲运动服、家居服、西服正装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夏璨扫了一眼,角落一小块不协调的区域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块地方没有按照颜色或类型放置衣物,底下摆有两三个堆在一起的收纳盒,上面几套西装和卫衣则不搭界地挂在一起。峰会晚宴上傅季庭穿的礼服西装也在其中。

第六感告诉夏璨,肯定有猫腻,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具体,懒得多想,就顺手用手机拍了一张,然后小声哼着歌,跟逛窑子一般继续看其它衣服。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傅季庭的衣服样式跟他这个人一样朴实简单,基本是黑白蓝三色调,别提能看到什么饱和度高的衣服。

夏璨停在衬衣架前,带着一腔坏心在“白色好看”以及“黑色玩完会更显色”中纠结。谁知还没想好要挑哪件来“宠幸”,浴室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夏璨至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秒犯蠢,竟手脚轻快地钻进了衣柜里。没进还好,进去便将自己处于不尴不尬的境地。

他不愿意承认是做贼心虚,但比起让傅季庭看到自己深夜出现在他房间,手里还紧张地拽着一件不知道哪个颜色的衬衣,或许做贼心虚这种说法更好叫人接受。

好在柜子够大,待着不太过难受,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夏璨透过柜子的条形镂空往外观察,傅季庭光着身子,恰好扯开围在下半身的浴巾,空裆准备套一件宽松的居家服。

画面似曾相识,不同的是,曾经看到这一幕的人光明正大站在傅季庭跟前,此刻却像个猥琐偷窥狂躲在人家柜子里。

躺在床上抱上上,起身吹头发,收拾用过的毛巾……

夏璨不经意得到最佳窥视角度,将傅季庭独处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昏暗空间中,反而将自己平时没那么上心过的傅季庭看得更清晰。

傅季庭的夜晚不多花在手机上,他做事利落,关了大灯,仅留一盏床头上的夜灯坐到床头。

他和上上私底下的关系比夏璨想象的更好,平时傲娇至死的上上乖乖躺在枕边,享受着夏璨同等待遇的睡前按摩。傅季庭看着它,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柔和。

他问:“你怎么偷跑进来的?就这么想跟我睡。”

夏璨心头一紧,感觉像在问自己。

傅季庭继续自言自语:“学会偷开这边的门了。也是,你有你的脾气,总不能又是他带你来的……”

好无聊的傅季庭,夏璨想。

好孤单的傅季庭,他又想。

柜子内的视野跟着屋内的环境共同变成焦黄色,本来有些许不自在,被这氛围感染,夏璨躁乱了多日的心跳忽而稳当下来。

他想起二姐当年升职不久突然提出要订婚结婚,他不希望二姐早早就跟别的男人捆绑,极力劝说,觉得那会浪费她最自由的时光。

二姐是怎么笑着跟他说的来着?“我确定找到了想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如果是跟他,浪费就浪费吧。”

那时的夏璨和现在一样追逐当下的真实自在,所谓“一辈子”和“过日子”充斥着大量自欺欺人,说到底是虚无,够不到抓不着,他不喜欢。然而眼前的傅季庭,让夏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