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况。
小殿下这是在同他兄长闹别扭呢,分明心急如焚书也看不进,剑也舞不顺,却偏偏憋着一口气就是不说要去看看。她暗笑自家小殿下看来在边关历练这么几年,将上阵退敌的本领磨炼得出神入化,可人情世事却不曾经过半点,那点小心思和小脾气赤裸裸地摆在脸上,叫人想不知道都难。
她索性在为他系好腰间流苏时提了句:“殿下若记挂着皇上身子,不如午后去看看呢。想来皇上常年身子不大好,若真病重了……”
她故意说得这样严重,果然见这小青年眼神黯下去,满眼是纠结忧虑。
其实林??这次倒也真没有骗林煜。
他的人身长久以来病弱并不假,他年少时就忍痛将自己的妖躯与人躯剥离,将那蛇封印了十余年。这具人的躯体本就不完整,残缺亏损,太医这么些年来都诊治不出什么,用尽珍贵药材将养着,仍不见有任何起色。
不久前,他那云游在外的父亲――又或者可以称其为母亲,毕竟他和林煜都是他腹中所生――特意赶回京城告诫他,切莫再将妖身与人身分离,否则待日后神魂俱散,双方各自成形,恐怕再难合一,成了一阴一阳一人一妖两者。
蛇躯嗜血残暴,这些年来又未经教化,若全然脱离了人身的理智所控,必成一患。哽?w好蚊请?B???????1陆酒?譬?捌
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人看上去还是个美貌青年的模样,明明是条黑蛇却总是一袭白衣,爱糖水甜食,没个长辈模样。
只是这番话倒说得严肃。
“你对小玉儿也太宠了些,这样瞒着他又能瞒到何时,他难不成还嫌弃你是个妖?”
林??也的确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为蛇的自己越发难以自控。他次次竭力忍耐着,才不致将那白璧无瑕泛着新鲜血液味道的躯体视作猎物,卷住他纤细的腰身生生将脊骨扭断,吞噬入腹。
又或者,把他当做为自己孕育蛇卵的雌巢,囚禁在蛇窟中,在他腹中灌满精,看着他原本平坦结识纹理分明的小腹慢慢鼓胀,再也无法自主行动,只能哭着为他诞下一枚枚蛇卵。
这些欲念萦绕于脑海不散,是蛇躯之本能,有太多次几乎要完全淹没过余留的神志。
可这一人一妖两者分离多年,一朝再被同化,两相排斥,经年虚弱的人身经不住妖气侵蚀才病倒床榻。
虽说不是什么要紧毛病,但他难以控制妖力,怕会不慎露出端倪为人察觉,只好闭门不出。
亲近侍从还好,若是被哪个朝臣发觉他们皇上竟有双蛇瞳,眉心生着层叠蛇鳞纹路,恐怕朝野大乱。
林煜推门而入之时目睹的正是这样一副诡异之景。
他的兄长赤身裸体倚靠于一小榻,容貌同以往无异,可下身原本的双腿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足有七八尺长的粼粼蛇尾,乌玄色,泛着金属幽光。
“玉儿莫怕,过来吧。”
他语气仍是那样柔和的,只不过林煜却从中听出低沉沙哑的凌冽寒意,他知道,这样彻骨的凉属于那蛇。
他一时怔住,虽没有离开,却也没有往前半步。
林??一叹气:“是大哥不好,不该骗你,你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吗?过来我同你细说。”
林煜斩杀过无数妖邪,自然并不惧怕这些诡奇躯体,只不过,向来最温雅无害的兄长这幅模样,仍是使他感到难以适从。
他犹豫了片刻,依然走上前去,同林??面对着,伸手抚上了兄长额间那几枚隐约浮现的鳞片,食指一点,坚硬冰凉的触感叫他倏而退回去,却是被林??牢牢握住手腕,拥在怀中。
林??这才将两人身世,连同那些密辛一一同他絮絮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