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觐瑜安慰还在哭的段荞。
梁渠用同样锐利的眼光看他爸:“难不成是我生的?有什么想问的先憋着,我保证那是您亲孙子。”
梁靖茂低声骂了句:“臭小子。”
林裕匆匆走来,对梁靖茂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梁渠眼前:“三少,我们查到了一个小时前的监控,双双小少爷是被沈彰牵走的,两人上了一辆在那个路口停着的面包车,”他指了一个方向,继续说,“我已经安排人查车牌号以及行驶路径了,时间不长,对方不可能驶出太远的距离。”
梁渠点点头,搂住了路知水,说:“别担心,咱儿子不会有事的,威胁梁家,无异于自寻死路。”
路知水知道有梁家出手,一定能很快查清楚沈彰现在所在何处,但他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怕他被粗鲁地对待,怕他被伤害……他还那么小……
不出十分钟,幼儿园的所有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园长赶到这里,紧张地看着气场强大的梁渠,不住地低头道歉。
梁渠心里也有些焦虑,挥挥手让他滚了。
段荞没哭了,小声解释:“放学正是老师们忙的时候,我也忙送小朋友们去门口找家长去了,平常双双都是乖乖地在娱乐区域玩,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自己出去。对不起,如果我多注意一下双双就好了……”
路知水见人嘴一瘪,又要哭,捏住了她的脸:“别哭。行了小荞儿,不是你的问题。沈觐瑜,过来哄你媳妇儿……”
路知水自己都要靠梁渠安抚才没有暴起,没那个心情安慰段荞,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觐瑜。
“沈觐瑜?”
“沈觐瑜,你放开我!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
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大喊大叫,路知水看见沈觐瑜抓着一个女人的手把人从远方拐角处拽了过来。
是赵璐!
路知水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扑过去质问她,但被梁渠拦下来了。
那边林裕还在联系警察局的朋友调交通监控视频,梁靖茂也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脸色很是难看。
路知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平静,二十二年以来,他第一次叫眼前这个即使不再年轻,风韵犹存的女人。
“妈……我儿子在哪?”
沈觐瑜放开了抓着赵璐的手,垂眼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一有动作,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对她动手。
赵璐被这声“妈”喊得一愣,沉默了片刻,缓缓说:“沈彰要面子,我们回邬县之后一直对外说我们是回乡做建设,很多人听说之后恭维沈彰,请他吃饭,给他送礼,但是安悦村的人不知道从哪得知沈彰是因为生意做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回乡建设’什么的都是屁话,于是表面上一个劲地夸沈彰有出息,背地里说他可怜,才死了娘又丢了公司……”
路知水没有说话,他知道安悦村的人喜欢在小商店坐着说三道四,仿佛自己懂得了世间一切道理,而对于沈彰那样骄傲的人来说,别人的可怜是最让他难堪的东西。
赵璐继续:“他这些年被公司折磨得心理已经出了问题,我以为放下公司他能好一些,所以觐瑜劝他的时候我也帮着劝了,但是听到那些话,沈彰又开始后悔,没日没夜地在我耳边念叨,要是没卖公司就好了。”
赵璐突然瞪向沈觐瑜,眼底一片猩红:“在这个时候,陈仕良的老婆给沈彰说你和路知水去了禾森做事,我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她说她被自己丈夫背叛,也要叫我们尝尝被儿子背叛的滋味!”
沈觐瑜的心脏突然一紧,原来这该是他的报应。
他突然变得茫然,他一点一点击垮彰振的时候,心里何其爽快,但为什么现在他的错误要让别人来偿还?
沈觐瑜轻声说:“那你们冲我来啊……”
赵璐继续说:“沈彰昨天晚上连夜赶到柳城,雇了五个人,用他老娘的照片把双双骗了出来,带上了车……”
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