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是高兴的意思,“双”代表着双份,路知水希望双双开开心心,也希望梁渠希望双双开开心心。

路毓兰是想让双双姓路的,路知水不干,他还是放不下梁渠,双双是他们相爱过的证明。

后来双双也问过路知水他为什么姓梁,他的“妈妈”在哪,尽管知道他不懂这些,路知水还是认真地告诉了双双自己充当的是“妈妈”的角色,他有爸爸,只是爸爸很忙,在外地上班挣钱。

双双伶俐聪明,后来渐渐的也不再问了,叫路知水一直叫的“爸爸”。

“爸爸,我给祖祖捡了好多漂亮叶子!”

“真棒!”路知水夸到。

三轮车通过一条减速带,双双尖叫着飞起又坐下,笑得咯咯咯的。

“那我一会儿能和卢萧爷爷去吃德克士吗?”

“不能。”

“哦……”

“卢萧爷爷今天要上班,爸爸带你去。”

“好耶!”

*

路知水每天都会来医院,但无论来多少次,他都不习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和压抑的气氛。

还好有双双这个小太阳。

“祖祖”

双双被牵着走到病房门口就松开了路知水的手,小跑着进去扑到了病床旁。

“祖祖!看!我给你摘的漂亮叶子!”他献宝似的把洗干净的树叶递给路毓兰。

“哎哟,谢谢乖乖……”路毓兰伸出颤抖的手,笑着把树叶放在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

张婶,也就是卢萧请的护工,回自己的家炖了汤带来,给路知水和双双也盛了一碗。

病房的窗户大开,一缕缕清风时不时拂过蓝色的窗帘,吹得路毓兰的银短发飘扬起来。

路毓兰和隔壁病床的老人一起逗双双,张婶勤快地将病房收拾干净,路知水戴着耳机坐在一旁听网课。

一个半小时过去,路知水和老师说了再见,双双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妈”

突然,一声哭嚎划破医院的宁静。

路知水赶紧捂住了双双的耳朵,听见不远处的病房里,好几个人哭得很伤心,有喊“妈”的,有喊“大姨”的,有喊“奶奶”的,也有喊“外婆”的……

路知水的心揪得生疼,被别人的悲伤感染,他看向了自己的奶奶,对上了路毓兰平静的眼神。

路毓兰笑了笑:“这就受不了啦?要是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哟……”

“瞎说什么!”

路知水皱着眉打断不吉利的话。

路毓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满是针眼的手背,她的皮肉早已变得松弛,艰难地裹住手骨。

年轻时候打拳留下的伤在当时看似已经痊愈,这人老了才发现哪哪都疼。

“我自己身体什么状况我自己知道……”

路知水走过去坐在病床边,伸手握住了路毓兰没输液的那只手,轻声说:“奶奶,您只是累着了,没那么严重,医生、医生说,你没多久就能痊愈。”

“屁!医生让你们做好准备……准备什么呢……”路毓兰想大声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路知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外面的哭声渐渐远去,路知水却很想哭,奶奶是冠心病,刚进住院部,她精神还不错,天天闹着出院,说心口不疼了,不要浪费钱。后来慢慢的,她消停了,病床旁的仪器也越来越多了。

路毓兰的声音很小:“小水,我放不下你。”

路知水的眼睛蓦地红了,委屈巴巴地说:“放不下我你就快点好起来,时时刻刻看管着我。”

路毓兰笑了笑,努力打起精神转移话题:“诶,你上次说小瑜和小荞吵架,最后是谁赢啦?”

段荞是沈觐瑜的女朋友,高中读的幼师,现在在柳城的一所幼儿园实习。

路知水吸了吸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小荞儿赢了,我第一次看小鱼哄人,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