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额角青筋暴起,第一次知道有人说的话能扰乱他的心绪,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感到烦躁与不安,不愿听路知水再说下去。

“路知水……”梁渠难得示弱,“别说了,乖乖等我回来……”

遇事从没退缩过的梁渠,这次先行转身逃离。

“你知不知道每次和你做完我都很厌恶自己。”背后响起路知水的声音,像一条毒蛇般,让梁渠僵在了原地。

路知水用手指掐住自己的掌心,下了一挤猛药。

“谁他妈想用那个恶心的器官来取悦别的男人?”

“要不是你闯进厕所救了我,要不是我猜到了你身份不简单,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痛苦雌伏在你身下?”

“我们学校这么多女生喜欢我,但凡有其中一个家境优越的”

路知水深吸一口气,沙哑道:“都没你什么事。”

冷风路过人间,留下一阵冰凉,刺骨,寒心。

“和你在一起,我的自尊碎了一地。”

梁渠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那一刻,他真想把路知水绑走关起来,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毫无尊严。

梁渠心如刀割,原来他以为的欢愉给路知水带来的是痛苦,原本应该愤怒,但他竟只有无限的悲伤。

或许是以前处事心狠手辣,现在老天要惩罚他了。

梁渠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偏过头冷着脸对路知水说:“难为你昨晚学着母狗的样子来取悦我了。”

路知水的脸刷地白了,喃喃道:“得对得起梁总的三百万啊。”

梁渠瞥了下不远处站着的梁歆,回头深深地看了眼路知水,转身大踏步走向一辆低调的轿车。他没回头,只是说:“路知水,你想清楚了。”

路知水浑身发抖,紧闭了眼睛。

“当然。”

梁渠叫了声好,扬手将一个环形物扔在了公路中央。

路知水瞳孔骤缩,险些惊叫出声。

那是梁渠送给路知水的手环,路毓兰把六方花瓶还回去之后,路知水也在梁渠回来的时候把手环还了回去。

当时梁渠很生气,路知水便说:“这手环我戴了这么久,都是我的体温,我才舍不得还给你,只是让你暂时保管,等我考上柳城大学,你再把它还给我,这样就能让它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帮我陪着你。”

梁渠的气消了一点,问他:“那我拿什么陪你?”

路知水说:“我心里有你,那明月清风都是你。”

……

现在,那个手环被来往的车辆压得粉碎……

梁家的车已经看不到影了,路知水终于撑不住地流了泪,他趁车少,冲到马路中央把能捡的碎片都捡起来,被路过的司机骂神经病。

那之后,他像行尸走肉一般从御佳镇走到了百郊,捧着一堆脏兮兮的碎片去找卓尧。

卓尧被路知水的样子吓了一跳,衣服皱巴巴的,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小脸和小嘴都惨白惨白的。

他接过路知水手中的东西,赶紧把人带进屋,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准备了些零食、水果,让路知水一个人静一静,自己进了工作间。

当工作间的门锁上时,卓尧听见路知水哭了。

那是听起来让他都哀伤心痛的悲鸣。

不似嚎啕大哭,而是忍耐到极点之后的肝肠寸断,每一声呜咽都像是刀在割喉。

第27章27 豪赌颜

邬县地方小,年味足,临近除夕,安悦村更是每天都有人家摆酒请客。

路知水在那天之后病了一场,三天没上学,一个人在梁渠睡过的床上躺了三天。

路毓兰把路知水放在沈彰的房间里的东西都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当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才发现,屋里没有梁渠留下的痕迹。

他帮着洗衣做饭,帮着喂猪喂鸡,帮着挑娄卖菜……处处都有梁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