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的气质就是天差地别,那个男人放松时的身姿也是极为挺拔的,家教肯定很严,和你这种懒散的明显就不一样……”

路知水正要发作,李恬接着说:“这个也不是重点,堂兄弟的气质也可能不一样,重点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有多黏糊?”

“你俩在门口的互动我在门卫室看得一清二楚,怎么说呢……”

“虽然你才转来我们学校不久,但你很快就能和我们‘打成一片’,我和你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你给我一种疏离感,你的心理屏障太厚,我不能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昨天听到的谣言有关……”

“不是。”路知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李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就那个话题展开讨论,而是继续说:“在我看来,你是‘灰色’的,但是刚刚我看到了‘彩色’的你……”

“我不知道那个人对别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无从比较,但至少你是从心底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便没再交谈,早自习开始,路知水却仍在走神。

梁渠对别人是什么态度……

对路毓兰是尊敬,对村里其他人是爱答不理,对牌桌上的人……

路知水曾有幸见识过梁渠在牌桌上的样子,像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但是他看其他三个人的眼神不像是看对手,像是看提款机,精打细算,怎样最大程度地赢走一个人的钱却不会到达让人难受压抑的程度。

梁渠对自己无疑是特别的,他直觉梁渠的身份不会普通,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特殊是出于有趣还是更深更复杂的感情。

梁渠比自己大八岁,他见过太多自己没见过大世界,十个自己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他对梁渠卸下防备,允许梁渠靠近自己,但最后的屏障依然挡在两人之间,那是路知水最重要的秘密,也是两人情感之间绷起的最后一根弦。

“路知水!”

李恬踢了路知水一脚,小声说:“那瓜批喊你呢,你发什么呆?不会还在想刚刚我说的吧?哎呀我都是小说看多了胡乱分析的……老子恋爱都没谈过,你听听就行了,别钻牛角尖啊……”

“路知水,站起来!”

路知水抬眸,发现是昨天关他的人之一,郭宇航在二中的分航,王宏睿,语文科代表。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许多人暗自转头看他,经过昨天的“谣言”,许多人不信,但也怀揣着看热闹的心情,心里默念“打起来”。

说白了,路知水刚转过来,就算和人打成一片,他也始终不是“本土生”,而学生之前的“团结”技能总点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无脑排外。

路知水发现,早自习快结束了,但自己桌上还没有语文书,整个人一言不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衅科代表。

他把手伸进书包,摸到了冷冰冰的管状物体,心想:去他妈的语文书,抽管子不来得更热闹?

路知水一脸淡漠,一边起身一边抽管,王宏睿紧紧盯着他,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都在干什么?还没放国庆呢就造反了?读书声哪去了?科代表干什么去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教室门口突然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路知水顿时放手,将钢管放了回去,同桌李恬一脸惊恐。

老师来了,王宏睿也只好走下了讲台,隔空给了路知水一个眼神:等着。

路知水回视:谁怕谁孙子。

“唉。”下课后,李恬撕开一只棒棒糖,竖起语文书,假装自己在看书,实则不动嘴皮子地对路知水说:“王宏睿打架脏得很,你怎么又去惹这种人?”

路知水不想连累同桌,也不动嘴皮子地回道:“他先惹我的。”

李恬继续哼唧:“上次王宏睿跟着郭宇航去打架,他妈的七个人打一个,七个人排队上手,抽人耳光跟抽奖似的。”

不合时宜的,路知水被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