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只觉得好像有很多东西要从她的脑袋里挤出来,其中有好多都是先前被她莫名遗忘的事,那些事过于可怕,以至于她都不敢去相信它们是真的。
可自从嫁进萧家后她又从未如此清醒过,她坚定地明白,那些绝不只是虚幻的噩梦。
“秦夫人,你看看窗外。”
隋怜侧过身子,让秦烟罗能看见窗外的院子,“尚书府好像已经变了一副样子,你有话要和本宫说吗?”
窗外立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人影,它们中的一部分还能依稀看出人的面貌来,秦烟罗认出了其中有贴身服侍她的丫鬟仆妇,还有一些已经完全没有人影,五官颠倒交错形如鬼怪。
看到这样诡异至极的情景,她竟然不觉得惊愕,就好像她早就留意到了预兆,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
秦烟罗翕动着发紫的嘴唇,她猛掐自己的手心才能勉强说出完整的话来:
“禀皎嫔娘娘,臣妇都想起来了。”
第248章 她把他当夫君,他却把她当女奴
“臣妇的婆母不是忽然中的邪,她在很早之前就……”
她顿住片刻,眼里流露出极深的恐惧,身子又在轻轻颤抖,“臣妇刚嫁进萧家没多久,就发觉她身上不对劲了。”
“那日臣妇晨起后去给她敬茶请安,却在无意间看见了她露在裙子外的鞋。”
“她穿的是一双绣花鞋,那鞋子是大红色的,比新娘子穿的嫁衣都要红,简直像是要滴出血来。”
“当时臣妇就觉得很奇怪,公公已经离世了,以婆母的身份和年纪都不该再穿这样的大红,就是年轻的女子也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
“可婆母偏偏就穿了,臣妇就多看了两眼,婆母她发现臣妇在看她的鞋子后便面露不喜,用裙子掩住了脚。”
“臣妇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婆母不喜了,就算只是为了礼数,臣妇也不该再去看了。可臣妇不知为何,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即使努力按捺这个念头,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婆母的脚上瞥。”
“这么一留意,臣妇又发现了更奇怪的事。”
“婆母的双脚都始终藏在裙摆之下,无论是走动还是坐下,甚至是被风吹过,她的脚都没再露出来过。”
“可臣妇夜里却做起了梦,梦中总是看见婆母穿着那双大红的绣花鞋,她还微笑着招呼臣妇弯下腰去看。”
“臣妇在梦里就像着了魔似的,当真弯下腰去看,然后就清清楚楚地看见婆母她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绣花鞋,她是双脚上长了一个血色的大瘤子。”
那时的秦烟罗还是个初来乍到处处都畏手畏脚的新嫁妇,即使察觉到了婆母与常人不同的异样,她也只是藏在心里,就连对着自己的夫君都没敢说什么,生怕是她搞错了,会让夫妻和婆媳之间都生出间隙来。
她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嬷嬷,但没过多久,有一日她的夫君不在府中,她独自一人睡下,起夜时,她忽然就瞥见那位嬷嬷站在她的床帐外。
嬷嬷和她梦中婆母的神色竟是一样的,也是嘴角挂着亲热却古怪的笑容,招呼她道:
“夫人,你快来啊,来看看我的鞋。”
秦烟罗还记得她当时明明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躲开,双腿却像不听使唤似的走了过去,然后就和梦中一样弯下腰,趴在地上看她裙底的鞋。
然后她就瞧见,嬷嬷的双脚也变成了血色的肉瘤,那个肉瘤就贴在她的鼻子尖,还一鼓一鼓地跳动着。
“臣妇不记得那一夜还发生了什么,等臣妇再睁眼的时候就是天亮了,臣妇还让人去找那位嬷嬷,可派去找的人却回来说,嬷嬷在昨夜跳井死了。”
秦烟罗现在说起这些,脸上仍然是全无血色,“可我那天夜里明明就见过她,她就站在我的床头啊。”
这件事彻底吓到了她,她开始怀疑是她说了绣花鞋的事才害死了嬷嬷。
这让她心神难安,于是她试着和夫君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