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忍不住笑出了声:“说来孔雀,你刚刚是不是叫我姐姐了?”

孔雀涂药油的手登时僵在那里。

本来他也是图一时嘴快,想着不做二夫郎又能让南天烛和医术沾点边,一句姐姐便这样脱口而出,如今显然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抿了抿嘴,声音越说越小:“本来我俩都没爹没娘,漂泊在外,假冒身份不以姐弟相称,难不成真要我做二夫郎啊?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南天烛更是笑得两只圆眼都弯了下来。

似乎自从上了去楚州的船,她已有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虽说,你是乌梁人,不会骑马,也不会赶车……”

南天烛佯装思索:“但是,胜在长得不错,勉强认你这个弟弟也不是不行……”

“什么叫作勉强……”

一看她竟还满脸不情愿,孔雀不禁两眼瞪圆,却又听咔嚓一声,南天烛将手里的麻糖掰成两半递了过来,笑道:“再叫一声姐姐,以后我就罩着你。”

江岸边有风吹来,南天烛身上铃铛摇曳作响,只让孔雀想到挂在母亲毡帐下的铜铃。

明明上一次听见这铃响,他还在草原深处,而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此生除了母亲,不会再有别的亲人。

或许……也未必不能有。

最终,孔雀还是接下了那麻糖,几经纠结,才像是下定决心:“既然年纪比我要长,那下回可轮到你请我吃麻糖了。”

他重重咬下麻糖,声音几乎叠在那清脆声响里。

“……姐姐。”

第67章

到楚州已是七日后的事。

迎着巴江上薄薄晨雾,船慢慢泊进码头,放眼望去,远处青山连绵,风景虽然秀丽,但却也着实是个幽僻险地,以至于码头船夫见了他们这样的生面孔都不禁面露奇色。

下船时,南天烛走在最后,时隔这么多年,楚州却依旧还是当年模样,而她甚至还能清晰忆起,当年在离开这里时,她最后踏的那一块青砖在哪里。

恍惚间,曹野他们都已经下了船,而孔雀见南天烛愣在那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想在船上住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