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望着那团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有些迷惑地开口:“春红姑娘,您说咱们六爷是不是真动了春心?”
“六爷做事从不为感情所困,即便是再喜欢,也重不过家族前程,这位江姑娘是当朝首辅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六爷近几天把首辅大人绊住脚步,困在朝局之中,也不知首辅大人何时能回府上。”
春红幽幽叹了口气,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品尝,情之一事,她的这位六爷终究是要辜负的。
齐府家大业大,牵扯到朝政,齐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背靠着皇帝,而朝廷中人争权夺利之事屡见不鲜。
当然,这座万和楼本就是争权夺利下的工具,她也是齐锦迁的一枚棋子。
首辅府的府邸前,马车稳稳停靠。
“小姐,小姐,到家了!”
青竹连唤了两声苏清璃,然而靠着她的人动也不动一下,别说回应她了,她吓坏了,急得把苏清璃扶下马车。
苏清璃似已晕倒,好在呼吸还没静止。
“你们主仆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青竹一脸焦急地敲开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傅雪臣威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着,双腿软得差点匍匐跪地,“首……首辅大、大人,奴婢陪小姐出门卖香包了。”
“卖香包还能把人卖晕,你这没用的奴才是怎么照顾夫人的?”
傅雪臣冷着脸孔发出阵阵可怖的寒气,这森寒的口气好似无形利刃,他一把抢过苏清璃,将人拉到自己的怀中,探了探鼻息。
“首辅大人饶命,奴婢劝过小姐了,小姐执意要卖香包,奴婢也不知小姐会晕倒,还请首辅大人先医治小姐,再治奴婢的罪吧。”
我只是怀孕了
青竹害怕地跪伏在地上,像只受惊的鹌鹑,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压根不敢抬起头来。
傅雪臣脸色阴郁,冷哼了一声,“你这没用的奴才,看在你还知护主的份上,就姑且罚你先照顾好夫人,容后去领罚。”
“多谢首辅大人开恩,奴婢甘受惩罚。”苏清璃病倒,青竹也十分的自责,毕竟是她跟在苏清璃的身边照顾。
傅雪臣命人去请了宫中御医立马过府。
青竹熬药给苏清璃服下,适才守在苏清璃的身边,眼眶哭得红红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靠在苏清璃的床沿边儿上睡着的,还是苏清璃将她轻轻摇醒。
苏清璃揉着眼眶,看清趴在她床边呼呼大睡的青竹,“青竹,你怎么在我这里睡着了?快去床上睡。”
青竹长话短说,昨夜的情形过于惊险,幸好首辅大人没有见死不救,虽然说话很不中听,“小姐,您昨儿回来时在马车上晕过去了,可吓死奴婢了,真怕你再也醒不来……”
“胡说什么,我只是累了而已,你看睡一觉不就醒来了?”苏清璃不悦地打断青竹的话,她还要继续去万和楼弹琵琶。
这一觉她睡得还不错,身体比昨天舒坦了几分。
“奴婢喂您服过药,御医说您这是劳累所致,再劳累下去不利身体,恐怕会生出更严重的病呢。”
青竹看她还要坚持下去,口气弱弱地提醒着苏清璃,御医的话她牢记在心。
“御医说得太严重了,我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
苏清璃不以为然,她暗暗发过誓要赶紧还钱离开首辅府,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
青竹还不及劝说,傅雪臣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苏清璃的房间,好似一阵防不胜防的风,“苏小姐,你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便不会累倒在我府门口,让个婢女来求救!”
苏清璃凝视着青竹,然而青竹却垂低了头不发一言。
“苏小姐,没有你这个婢女一路上护着你,你怕是要死在外面了,我首辅府的妾竟然穷得为赚点钱累死,你是存心要我颜面扫地是吗?”
傅雪臣疾言厉色,字字如细密的针尖。
苏清璃勉强靠着床头支起身子,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