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了!”

傅雪臣睨视着苏清璃,胸腔里的蓬勃怒气正在酝酿,随时能倾泻而出。

“首辅大人左手能翻云,右手能覆雨,我一名无依无靠弱女子,岂能逃得脱你的手掌心,你是没有自信能与将军府抗衡吗?我也不认为将军府会替苏家出头。”

苏清璃就知他们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爱面子,偏又爱争来抢去,她眼下跌落谷底,就像一块能彰显男人争夺游戏的肉食。

以前尚且有侯府撑腰,没有男人敢冒犯她,忤逆她的心意,而今是个男人大抵都能拿她当盘菜了。

傅雪臣一时无可辩驳,不悦的冷冷抛下简短几字:“巧舌如簧!”

“首辅大人,你可是答应过我,同意我做香包生意,我来做这塾师也不过是为了能缩短做香包的时间,早日售卖出第二批香包。”

苏清璃愈发的冷静,她不能跟傅雪臣负隅顽抗,就只能不痛不痒的磨磨嘴皮子工夫。

三千两银票的账未还,她就没资格跟傅雪臣态度强硬的唱对台戏,何况以傅雪臣当前的地位身份,归还了钱她也不能去鸡蛋碰石头。

她还要护好身后的至亲骨肉,绝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冒险,开罪傅雪臣得不偿失。

傅雪臣的手指抬起苏清璃的下巴,音调阴狠凶戾:“你最好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

“首辅大人,这是我府上的女塾师江姑娘,不知因何冲撞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不远处一架轮椅缓慢滚动过来,轮椅上坐着的是齐府的老六齐锦迁,也就是皇后的季弟,齐尚书的小儿子。

此子二十有二,风华正茂,最大的缺陷是个残疾,娶过一房妻室,有一三岁的女儿。

傅雪臣闻言松开手,苏清璃趁着他分神的间隙退开几步,难为情的耷拉着脑袋:“六公子,您怎么到这边来了,我刚才已同首辅大人道过歉了,他似乎不大领情。”

“既然有齐兄替你求情,我便卖齐兄一个人情,饶你一命!”傅雪臣剜了苏清璃一眼,配合着苏清璃演戏,不曾拆穿苏清璃,硬要将她带走。

前车之鉴犹在昨日,傅雪臣嘴上连珠带炮,心中自有衡量。

“多谢首辅大人,还请首辅大人随我到敝府四处逛逛,您是第一次来敝府,是敝府贵客,我理应好生招待,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首辅大人见谅。”

齐锦迁说话滴水不漏,周全圆滑得恰到好处,一张俊雅的皮囊时刻挂着和善友好的笑意。

“六公子请了,有劳你带我参观贵府。”傅雪臣负手踱步,跟着齐锦迁的离开了这里。

“小姐,起先好险好险,我都替您捏了把冷汗,首辅大人可真是神出鬼没,怎会来到齐府?”青竹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