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这客人的酒量未免太好,鲜有喝一坛玉壶春不醉倒的客人,他是个例外。
掌柜小二又抱上第二坛玉壶春,他就不信这第二坛下肚,还有不醉的奇人。
傅雪臣喝光第二坛玉壶春已至夜半时分,他歪歪斜斜的走在掌柜震惊的视线之中,好几次差点绊住脚摔倒在地。
“首辅大人,您醉了,属下送你回家。”下属一直守在酒馆门口,就等着傅雪臣出来,见到他就连忙上前搀扶。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她回来了吗?”傅雪臣整个人好似一滩烂泥,有气无力的动了动手臂。
他没忘记自己出来喝酒是为了谁,这两坛子酒仿佛是白喝了。
不说苏清璃还好,一说起苏清璃来,他的脑子里成千上万个苏清璃不停闪现,挥之不去。
下属立即回话:“苏小姐一个时辰前就回府了。”
傅雪臣周身的酒气熏天,每一步都踉踉跄跄,倘无人扶着,他爬一晚上估摸着也爬不回首辅府。
回府见苏清璃的信念支撑着他走完这段模糊不清的路程。
苏清璃在填充小香送来的香包,摸着怀中的玉坠。
她觉得还可以给香包增加一道工序,在香包的蝴蝶结收尾处各串一粒翡翠珠子,许会显得更有质感。
低头思量间,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
定睛一看是傅雪臣,只是他今晚的状态十分反常,貌似是喝醉了,好大一股酒气迎面扑来。
她皱着眉毛过去勾住傅雪臣的胳膊肘,让他不稳的身形能倚靠着自己。
“首辅大人,这是陛下逼迫你应酬了吗?”
苏清璃听闻今日有别国来的使臣到访,依傅雪臣今时今日的地位。
除了皇帝能命令他去应酬,喝成这副样子外。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把傅雪臣灌醉。
在苏清璃的印象里,傅雪臣鲜少有这般狼狈时刻,即使是他做赘婿期间,也没去买过一次醉。
“我如果说今夜喝酒是你冷落我的原因,你会怎么作答?”傅雪臣偏头,对着那张不够清晰的熟悉面庞叩问。
“首辅大人真会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去醉酒,这种捉弄人方式不免太拙劣了。”苏清璃觉得眼前的傅雪臣形容不出的古怪,太不像他,仿若换了个人般。
傅雪臣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苏清璃白皙柔嫩的脖颈之间,声音低哑似魔音:“我心悦你很久了,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的话?”
苏清璃被蛊惑,愣怔片刻。
她清醒的淡笑:“首辅大人,你这是喝醉酒认错人了吧,你的心上人是柳小姐,我们嫌隙深厚,你怎么可能爱慕我?”
不知缘何,当她说出爱慕两个字时,心口却有股不可名状的刺痛感,犹如有人猛扎了她一下。
傅雪臣喜欢别的女子,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留在傅雪臣身边做妾,只是因为那三千两银票,抓紧时间还清了钱,她就能脱离首辅府,不再受制于人。
压抑着内心的酸涩难当,她强装冷漠的抽离,将傅雪臣扶到床上,保持距离般退开两步:“首辅大人,你喝得太醉识人不清,累了就好好休息,这些话留着对柳小姐说甚好。”
借着醉意鼓足勇气表白的傅雪臣一听此言,心脏在滴血。
想到她这几日都跟谢凛渊共处一个屋檐下,看来她是被谢凛渊的追求打动了。
自己好不容易把真心话说出来,得到的却是她的漠然。
甚至……还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可见她对自己多无情。
傅雪臣醉意全散,本就伤痕累累的心遭受重创,索性闭眼假装睡着,什么也不说了。
苏清璃退出房门,轻按着阵阵如刀割的胸口,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们本就不可能走到一块儿,她只想尽快终结这段孽缘,逃离感情的苦海。
第二天,苏清璃带着小香来到淘古玩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