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李老夫人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最重视的姐妹,六舅舅还年轻,你人虽未到,但送的礼却是最丰厚的。”
齐锦迁勾唇笑了笑,他怎么敢跟太后她老人家争?
“长乐是个有心的孩子,送的全是锦迁喜爱之物,每一样拿出手皆是有价无市。”
齐尚书见过礼品拆封后的样子,里面的文房四宝是孤品,市场上极罕见,物以稀为贵,能买得起的人屈指可数。
还有别的奇珍古玩不一而足,全是些稀罕玩意儿,可见其用心程度非同一般。
父子二人在皇后殿喝了点薄酒,身上微有酒气。
走至皇帝的偏殿云和宫前,二人不巧偶遇到谢贵妃,“六公子和齐尚书这是要出宫了?”
“见过贵妃娘娘,锦迁你和贵妃娘娘聊,为父在外面等你。”齐尚书面无表情地拱手,随后退到那扇半圆拱门之外。
谢贵妃讥诮的嘴角轻扬出一抹弯曲幅度,“六公子,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不减。”
“贵妃娘娘过奖了,我一介凡夫俗子,且还是个腿脚不便的废人,随便娶个女子冲冲喜,凑合过日子罢了。”齐锦迁无心多言。
谢贵妃话中有话,“六公子还真会挑人,随意挑个女子,也能挑着曾经的京城第一贵女。”
谭公子的心疾可还需要我医治?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轮椅上的齐锦迁,谢贵妃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云和宫的夜晚,宫灯点亮各处角落,鸦黑的静夜蒙上一层稀薄暧昧灯光。
浓荫的树影打在四周围,轮椅上的齐锦迁身在阴影之中,“机缘凑巧罢了,与贵妃娘娘无关。”
谢贵妃又是一声冷笑,凭她对齐锦迁的了解,他做事从来都抱着极强的目的性,“你对得起乔儿吗?这个苏清璃可是我侄儿相中的姑娘,你故意夺人姻缘,好意思称是凑巧?”
“贵妃娘娘,最不配提到小乔的是你,你可曾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谢小将军与我娘子早断绝来往,当年可是他弃我娘子而去,让还不是首辅大人的傅雪臣捡了个大漏!”
齐锦迁压低了声音,锐眸中寒芒毕现。
“你走吧,我别无所求,只要你们齐府对乔儿好,我便不会鱼死网破。”
谢贵妃站立在昏黄光晕下,闭上眼睛忍痛答道。
“贵妃娘娘,往事已矣,谨防隔墙有耳,你我当各自珍重!小乔是齐家的孩子,也有一半你们谢家的血液。”
齐锦迁得心应手地利用齐月乔来威胁谢贵妃,嘴角斜斜上扬。
谢贵妃心如死灰,只求齐月乔在齐府好过,“你放心,谢家不会跟齐家针锋相对,必要时可拉齐家一把。”
“有贵妃娘娘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齐锦迁笑意不减,唇角扯长几许深度。
“知足”两字讽刺地在谢贵妃耳膜震荡,这个男人如果真能不贪心,当今圣上只怕也能勤政爱民了。
遥望着齐锦迁拨动车轮的单薄背影,谢贵妃不知他是可悲还是可憎,心里五味杂陈。
齐尚书也不过问,他推着齐锦迁的轮椅,父子二人沉默着踏出云和宫。
次日清早,齐锦迁在苏清璃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圆领的绯红公服,腰束一条金黄革带,头戴乌青官帽。
“锦迁,恭喜你官复原位,重任布政司右参政一职。”苏清璃观他已着装整齐,笑吟吟地道贺。
“阿璃,我去上朝了,你要是上街采购,可叫上凤仙,她是个练家子,会点武功,出门在外可以保护你。”
齐锦迁怕她独自在府里呆着无聊,把凤仙指派给了她,也可以随时监视苏清璃的一举一动向他汇报。
说着,便把一袋准备好的雪花银塞到苏清璃的手掌心。
“锦迁,我不要你的俸禄,你是替朝廷办事得到的辛苦钱,怎么能拿给我一个闲散着的人随取随花?我们只是假扮夫妻,这些钱你留着以后娶个心心相印的女子。”
苏清璃坚决不要齐锦迁的免费赠予,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