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临的眉眼此刻笑意漾开的,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暖光。

萧玄策马穿过长街,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鹰翼。

远远地,他便看见将军府门前灯火通明,苍杳一袭浅霞色罗裙站在阶前,发间珠钗随她踮脚张望的动作轻轻摇晃,在暮光中漾出细碎的光晕。

一见他身影,她眸子倏地亮起,提着裙摆便朝他奔来。

萧玄心头一热,未等马匹停稳便翻身而下,几步上前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她身上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他收拢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恭喜晋王殿下......"

苍杳踮起脚尖,软糯的嗓音带着笑意落在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阵酥麻。

萧玄眸色一暗,猛地扬起披风一遮,俯身便吻住她的唇。

披风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却挡不住方回倒吸冷气的声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墨循面无表情地转身,顺手捂住了身后小丫鬟的眼睛。

内务府送来的亲王常服整齐地铺在案上,玄色锦缎以金线绣着四爪行蟒,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苍杳指尖轻抚过衣襟上的纹样,抬头时正对上萧玄深邃的目光。

"我来服侍殿下更衣。"她故意端着恭敬的语调,眼底却漾着狡黠的光。

萧玄挑眉,展开双臂任她摆布。

苍杳踮脚为他褪去外袍,指尖不经意划过他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因方才的亲吻还泛着水色,下颌线条绷紧时透出几分凌厉,偏生那双总是冷峻的眼,此刻映着她的身影,柔软得不可思议。

"杳杳。"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你再看下去,这衣裳怕是穿不成了。"

话音未落,他已托着她的腰肢将人抱起。

苍杳惊呼一声,后背抵上案几,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炽热的手掌探入衣襟,抚过她腰间细腻的肌肤。

"等、等等......"她喘息着推他,"刚换好的衣裳......"

萧玄埋首在她颈间低笑,呼吸灼热:"那便晚上再脱。"

晚风拂过庭前海棠,苍杳靠在他怀中,指尖缠绕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萧玄把玩着她一缕发丝,忽然道:"当年在边关,我从未想过会有今日。"

苍杳仰头看他,日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恍若神祇。

她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峰,心底软成一片。那个曾经不能以真实身份出现的少年将军,终于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阳光下,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路走来,他值得所有荣光。

“对了阿玄,冥渊查到萧容此时正在鬼界…”

“知道了,杳杳不必操心别人,安心睡下吧。”江玄抚着苍杳柔软的脑袋,想到那日萧容和鬼王似乎达成某种协议一般。

暮春的细雨沾湿了东宫琉璃瓦,萧临站在廊下看宫人搬运晋王府的赏赐,整整八十一抬御赐之物,光是南海珊瑚就有两人高,更别提那套用先皇后嫁妆里西域贡玉打造的茶具。

“殿下这阵仗怎么跟宠弟魔似的。”白慕儿打趣道,见着架势堪比他当年去她府里求亲一般隆重。

“慕儿别醋,但我更是爱妻奴。”说罢萧临在白慕儿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把她拥进怀里。

阴风呼啸,鬼火森森。

萧容被锁在鬼王殿的玄铁刑架上,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鬼气锁链,勒得他皮肉生疼。

"尔敢欺骗本王?"鬼王指尖轻抬,一缕鬼气如毒蛇般窜入萧容心口,"萧临身上根本没有紫薇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