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传遍京城。

朱雀大街上,卖糖人的老翁突然扔下担子,朝着宫城方向扑通跪下:"是江将军......不,是晋王啊!"

茶楼里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激动得胡子直抖:"老夫早说过,能一箭射穿北狄王旗的,定非凡人!"

曾经受过萧玄恩惠的百姓们纷纷朝着皇宫跪拜,还有被救过的孩童、受赠过冬衣的老妪、因他平反冤狱的书生......无数人红着眼眶,朝着那个曾经守护他们的身影遥遥行礼。

"先皇后若在天有灵......"

一位白发老妇抹着眼泪,从怀中掏出一块珍藏多年的帕子,那是当年张皇后施粥时亲手递给她的,"定会欣慰的!"

萧玄站在高阶之上,望着脚下如浪潮般跪拜的臣民,冷峻的眉眼微微松动。

萧临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玉白的衣袖与他玄色蟒袍相触。

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萧玄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雪夜里,小太子偷偷塞给他半块桂花糕时说:"阿玄,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风过宫墙,吹动两人衣袂,如墨与玉交织。

萧临忽然侧首,玉冠下的眉眼染上几分促狭:"既已认祖归宗,阿玄是不是该唤我一声'阿兄'?"

萧玄身形一僵,薄唇抿成直线。

"怎么?"萧临折扇轻敲掌心,端出太子威仪,"晋王殿下要抗旨?"

阶下百官还跪着,萧玄耳尖却渐渐漫上血色,他猛地转身背过,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阿兄。"

声音低得像是雪落青松。

萧临倏然笑开,清风朗月般的面容如冰消雪融。他忽然伸手揉了揉萧玄的发顶,就像儿时在太傅院里那般:"诶。"

"......"萧玄额角青筋一跳。

宫墙拐角处,墨循、方回、程焕三人偷偷在一旁看着晋王殿下拳头捏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