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这么快!”萧临疾步追了上去,忍不住咳了几下。
江玄翻白眼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连带着束发的银冠都晃出一线冷光。却站定身,侧头看向缓缓走来的萧临,那眼神活像在看什么无可救药的傻子。
暮色渐浓,他们的背影在长长的宫道上渐渐模糊。
一个温雅清冷,一个英姿冷冽,两道影子却融在一处,像极了许多年前太学里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少年郎。
烛火幽微,暗室四壁渗着阴冷湿气。
萧容指尖摩挲着案上的青铜灯盏,灯芯爆出一声轻响,火光倏然扭曲,在墙上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自黑暗深处传来,像是锈蚀的刀刃刮过骨缝。
萧容抬眸,看向阴影里逐渐凝聚的轮廓鬼王猩红的双眸在暗处亮起,黑雾缭绕的身躯缓缓现形,腐朽的气息顿时充斥整个密室。
"轰!"
“你这个没用的凡人,害得本王元气受损!”一团黑雾猛然掐住萧容咽喉,将他狠狠掼在石壁上!
萧容脸色涨紫,挣扎着挤出声音:"如何才能恢复你的力量?"
鬼王松开手,阴森道:"紫薇帝气,乃天地至纯之力。若能吸食身负帝气者的精元……"
萧容瞳孔一缩。
父皇……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狠狠压下。
"萧临。"他抹去嘴角血迹,眼底泛起狠毒,"他才是储君,帝气更盛。"
鬼王低笑:"聪明。"
萧容冷笑,“萧临和江玄已经查到青州虫灾的真相,再拖下去,迟早发现的更多会牵连到我。”
鬼王低笑,黑雾翻涌着缠绕上萧容的手腕,冰冷刺骨:“所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萧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父皇偏宠萧临,朝臣拥戴江玄,我若再不动手,这储君之位,永远轮不到我。”
“很好。”鬼王的声音如毒蛇吐信,“但你要记住紫薇帝气,唯有活取方有效用。”
萧容眯起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鬼王的身影忽然逼近,黑雾凝成利爪,虚扣在萧容咽喉,“萧临必须活着带到本王面前。”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萧容强压下战栗,冷声道:“苗蛊族的人已经安排进宫,几日后宫宴,便是动手的时机。”
鬼王满意地松开手,黑雾退散:“记住,若你敢耍花样……”
话音未落,烛火骤然熄灭!
黑暗中,萧容的瞳孔紧缩,只觉颈侧一凉,似有尖锐之物轻轻划过。
待烛火重燃,密室已空无一人,唯有案上一盏茶水面泛起细微涟漪,倒映出他颈侧一道血痕形如鬼爪。
门外,更鼓敲过三响。
萧容缓缓擦去血迹,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萧临,这次你可逃不掉了。”
鎏金熏炉吐着暗紫色的烟雾,将内殿笼在一片诡艳的香氛里。秦贵妃斜倚在软榻上,雪白的肩颈半露,指尖正从一只青瓷盅里挑起一抹猩红的膏脂。
那膏脂竟似活物般在她指腹蠕动,细看之下,分明是无数针尖大小的赤色蛊虫纠缠而成。
"娘娘,这‘红颜蛊’今日刚用活鹿血喂过。"跪在一旁的苗疆蛊婆谄笑着递上银刀,"最是养颜。"
秦贵妃勾唇,银刀轻轻划过自己掌心。血珠滚落的瞬间,蛊虫疯涌而上,竟将鲜血吸食得一滴不剩!随后顺着她手腕爬向面颊,钻入肌肤的刹那
皱纹平展,毛孔收缩,连眼尾的细纹都消失无踪。铜镜里顿时映出一张艳若少女的脸。
"母妃,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萧容单膝跪地,声音阴冷,"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