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唇角微勾,他早料到萧容会验骰,特意准备了两副一模一样的。
楼下传来清脆的骰子声,三个六点红得刺眼。
萧容猛地站起身,酒盏打翻在地:"不可能!"
"四殿下,承让了。"富商颤抖着收起地契,却在低头时对二楼暗阁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萧容脸色铁青,突然拔剑指向庄家:"敢在本王面前出千?"剑锋还未触及对方咽喉,墨循的铁掌已经扣住他的手腕。扮作赌坊打手的方回适时高喊:"四殿下要赖账?"
墨循的刀鞘已抵在他喉间:"四殿下,赌坊规矩,输了得认。"
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京兆尹衙役不知何时已围住酒楼。
萧容醉意顿消,这才发现所谓富商的手搭在腰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出将军府的令牌。
此时江玄早已从后门离开,不惊动一花一草。
墨循追上来低声道:"地契已经到手,方回正在处理后续。"
"告诉户部李大人,"江玄踩上马镫,声音比寒风还冷,"明日早朝,我要看到青州赈灾粮的彻查奏折。"
而在聚仙楼内,萧容正对着满地狼藉咬牙切齿:"江玄,你这个狗!!"终究没敢在衙役面前骂出声来,只是将酒壶狠狠砸向那扇空荡荡的雕花窗。
地契过契的朱砂印还没干透,江玄已经站在别院花厅里指挥亲兵拆梁换瓦。
方回捧着新鲜出炉的房契颠颠跑来:"还得是我们将军英明,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把百姓的生命抛掷脑后不止,陷害太子,把我阿杳弄得如此疲累……这桩桩件件定要他亲手还回来!"江玄碾碎手中密报,青州赈粮贪腐的字纸化作齑粉。
忽听得墙外马蹄声急,萧容带着侍卫破门而入,发冠都歪了半边:"江玄!你敢设局坑本王?"
江玄慢条斯理抚平袖口褶皱:"殿下慎言,下官今日一直在兵部议事。"
说着从怀中掏出本册子,"倒是青州粮仓的账目,殿下要不要过目?"
萧容瞥见册子上朱批的"御览"二字,脸色瞬间铁青。
正要发作,忽见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苍杳正从外面赶来。
苍杳抬眸对上江玄,得知自己的药圃已经准备好,并且竟然就在天下第一楼的附近不过百米!
她那双漂亮的黑眸澄亮,像被春水洗过,她唇角不自觉弯起,眸光也亮了一瞬,仿佛星子落进湖面。
可下一息,见到萧容站在一旁,简直猥琐至极!
苍杳的笑意“唰”地收拢,眉梢眼角瞬间覆霜,眸中那点亮色被冷冽刀锋取代,翻脸之快,连风都来不及转。
萧容的目光黏在苍杳身上,像一条湿冷的蛇,从她雪白的颈侧一路滑到腰际,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亵渎。
江玄已一步横至苍杳身前,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牢牢扣进怀里。玄色披风猎猎扬起,瞬间遮去所有窥视。
他掌心贴在苍杳腰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微起,那是无声的宣告:她是他的!
下一息,铺天盖地的威压自他体内炸开。寒霜顺着地砖急速蔓延,空气被冻得发出细碎的裂响。
萧容只觉胸口一闷,仿佛被万钧山岳当头压下,双膝不由自主地微颤。
萧容指节捏得青白,眼底血丝暴起,唇角却硬生生扯出阴冷的笑,嗓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嘶鸣:"好个玄老狗!拿本王的宅子讨好女人?"
"错了。"
江玄接过苍杳手中的药篓,顺势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