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内力充盈,伤口凝血,毫无痛感,药效之快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苍杳拉开幕帘,蹲下身子在一旁,汇聚内力在指尖轻放在江玄的脉搏,口中默念法诀,把治愈之力渡过他的精脉之中。

江玄的意识在深海般的黑暗里浮沉,无数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脑海,那年心疾发作他蜷在马厩干草堆里咬破嘴唇,十三岁校场演武,因病发作而被打趴在地时听见贵族子弟的嗤笑,六月前在沙场上,那支直奔肩头的狼牙箭...

突然,一抹灿烂的星光撕开混沌。

他梦见自己沉入寒潭,却有温暖的手指拂过眉心,剧毒灼烧的经脉被月光般的清流浸润,心口那团纠缠多年的荆棘正被轻柔拨开。

恍惚间听见女子哼着清幽调子,像是山涧清风中摇动的小花儿。

"唔..."

喉间溢出声呻吟,江玄猛地睁眼。

他被帷幕笼罩着,近在咫尺的是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容颜,少女坐在床榻旁,素白衣袂铺了满榻,那双眼睛里澄澈无瑕,可那心口上还插着一支断剑,显得天真又妖异。

"你..."

江玄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苍杳眼睛倏地亮起来:"你终于醒了,大家都很担心你。"随着她轻缓的动作,一缕发丝垂落在她肩头。

“江某欠姑娘一份人情,来日必当重礼还谢!”

江玄捂着敞开的大衣心口被包扎一处慢慢起身,微微颌首道谢,但被面前还是如此清丽脱俗的少女直勾勾的盯着,仍有所不适。

“姑娘,你的伤我找人…”江玄看着本是白皙的姑娘,白裙上一抹更显突兀的红,唇瓣间隐约流出一道血迹滴落在江玄的床榻上。

说时迟那时快,苍杳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渐渐模糊,身体逐渐变得厚重随即往后倒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江玄一把搂住,他感觉到怀里女子的肌肤很是冰凉,突感不好。

“快传军医!”

太医两指轻搭她腕脉,眉心越蹙越紧,片刻后取银针三枚,分别刺入百会、内关、涌泉,针尾微颤,待银针拔出时,她指尖动了动,呼吸由微弱转匀,冷汗却已将鬓发湿透,军医拿起金创药教负责炊事的阿嬷如何上药。

“将军无事吧?”方回看着脸色恢复如常的将军,天知道刚刚在被军医宣布无法救治时,他都想哭了。

“无碍,你们呢?”

方回想起刚刚苍杳救了墨循一事告诉了江玄,现下已恢复七成,而且那小姑娘只打量了一眼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好是神奇。

江玄覆手在后,似乎想到什么,他眸色一沉,江玄偏头:“墨循。”

“去查。”江玄指尖在榻沿轻敲,视线却紧盯着隐匿的帷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