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杳趴在摇篮边看得目不转睛:"他手指好小..."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慕儿姐姐,孩子是怎么来的?"

茶盏"当"地磕在案几上。白慕儿耳根微红,再肯定了苍杳的身份之后,她问出这些问题到也不觉得奇怪了。

却挑眉笑道:"怎么?我们小阿杳也想给江玄生个小将军了?"

"才不是!"苍杳去捂她嘴,却被反手拽到屏风后。描金红木箱"咔嗒"掀开,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卷绢画。最上头那卷展开半截,赫然是幅极精细的《翻云覆雨图》。

"这可是南诏进贡的…"白慕儿指尖点着画上缠绵人影,"我让嬷嬷给你装一箱送去?"

暮色染红将军府屋檐时,苍杳正指挥小厮把沉甸甸的木箱往寝殿抬,她突然想起画上某个姿势,耳尖"腾"地烧起来。

将军府浴房水雾氤氲。

苍杳将画箱藏在衣橱深处,特意换了新调的百花香露。水面浮着的芍药花瓣随动作轻晃,她正对照记忆中的图样往肩头点香膏,忽然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掌箍住腰肢。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江玄带着笑意的呼吸烫在耳后。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苍杳手忙脚乱去抓浴巾,反倒被就势按在桶沿。蒸腾热气里,他带着专属于他霸道之气吻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浮沉的芍药花粘在她锁骨,被他用唇舌卷走。

锦帐流苏还在轻晃。江玄拨开黏在苍杳颈间的湿发,忽然捉住她手腕:"杳杳,可愿嫁我?"

"嫁?"苍杳迷茫地眨眼,"嫁娶为何物?"

烛火轻晃,江玄忽然从浴桶里将苍杳拢在身下的阴影里。他指尖抚过她湿了的鬓角,声音比月色还沉:

"嫁娶不是梳头更衣,也不是同吃同睡。"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颗朱砂痣上,那里跳动的频率与她渐渐重合。

"是往后你生气受委屈时,身后仍然有我哄着你。”

"是将来我出征,你心疼往我剑穗上系平安符,你贪玩晚归,我却总在府门留一盏灯。"

窗外夜风掠过海棠树,沙沙声里,他低头吻她无名指根:

"是让全天下都知道"

"苍杳,是我江玄最爱之人,无一例外。苍天为聘,星河为媒,你是我的永生永世。”

苍杳怔怔望着他,看他眼底映着两人的影子,像一泓深潭里并蒂而生的莲。

"杳杳,我很感谢你的从天而降,让我知道爱为何物。"

他双手捧住苍杳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浓重的阴影,更显得鼻梁高挺如峰,下颌线条绷得极紧。

"我江玄在此立誓"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郑重,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烫进夜色里。

"此生唯你一人,生同衾,死同穴。若违此誓..."

他突然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寒光闪过,一缕黑发应声而断。发丝飘落在两人交叠的掌心。

"便如此发。"

他素来冷峻的眉眼此刻竟微微发红,向来握剑稳如磐石的手也在轻颤。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凝成一道银线,像是天神为这份誓言烙下的印记。

苍杳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水光,像清晨沾满露珠的杏花,轻轻一颤便滚落下来,用力点头,青丝散乱地黏在泪湿的脸颊上。

“好啊,我苍杳嫁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