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见状,话锋一转:“其实臣妾还有一事相求。”她轻声道,“雪凝那孩子对江将军一片痴心,恳请陛下能否赐婚。”
“赐婚?”桓武帝抬眸,笑意微冷,“爱妃,江玄的婚事,朕自有考量。”
秦贵妃不死心:“可雪凝才貌双全,与江将军正是良配。”
“良配?”桓武帝忽然轻笑,眼底寒意森然,“一个敢在朕面前耍心机的丫头,也配得上英勇善战的将军?”
秦贵妃脸色一变:“陛下!”
桓武帝拂袖起身,语气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此事不必再提。”
秦贵妃攥紧帕子,勉强笑道:“是臣妾僭越了。”
待她退下,桓武帝眸光骤冷,一把摔了茶盏。
“秦氏…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秦贵妃踏出御书房时,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夜风卷着秋末的寒意掠过廊下,将她的冷笑吹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夜,萧氏宗祠
四皇子萧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早已麻木,可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他最后的尊严。
烛火幽幽,映照着满墙先祖牌位,那些黑漆金字在暗处冷冷注视着他,像是在无声嘲弄,堂堂皇子,竟当街醉酒失态,抱着石狮哭嚎,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该死!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萧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怒火。他酒量一向极佳,那日却像是中了邪,几杯下肚便神志全无,做出那等荒唐事!
父皇震怒,勒令他闭门思过,连母妃求情都无用。
“若让本殿下查出是谁害我,我定把他千刀万剐!”
他咬牙切齿,话音未落,忽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烛火“噗”地熄灭!
宗祠内瞬间陷入漆黑。
萧容浑身一僵,厉声喝道:“谁?!”
无人应答,唯有冷风卷着腐朽的气息,缓缓拂过他的后颈。
“装神弄鬼!”他强压心头惊悸,猛地转身
却对上一双悬浮在半空的猩红鬼眼!
“嗬!”萧容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香炉“咣当”砸地,香灰四散。
那鬼眼渐渐凝实,化作一团黑雾翻滚的骷髅头,下颌开合,发出沙哑刺耳的笑声:“四殿下,别来无恙啊。”
萧容脸色煞白,强自镇定:“何方妖孽,敢在萧氏宗祠作祟?!”
骷髅头幽幽飘近,黑雾中伸出枯骨般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本王乃鬼界之主,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荒谬!”萧容挥袖欲打,手掌却穿透黑雾,如同击中空气。
鬼王不恼反笑:“你不想知道,那日是谁害你当众出丑?”
萧容瞳孔一缩。
“更不想知道如何扳倒太子,坐上那至尊之位?”
这句话像毒蛇般钻入耳中,萧容呼吸一滞,死死盯着鬼王:“你究竟想说什么?”
鬼王的笑声如同刀刮铁锈:“本座知晓你的野心,也知晓你的困境,萧临有江玄扶持,而你,孤掌难鸣。”
黑雾缓缓凝聚,化作一幅画面,萧临端坐东宫,而江玄立于身侧,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竟与年轻时的桓武帝和镇国大将军江樊如出一辙!
萧容胸口剧烈起伏,嫉妒与恨意如野草疯长。
鬼王趁机低语:“与本座合作,本座赐你无上力量,让你取代萧临。”
萧容冷笑:“代价呢?”
“只需允许本座暂借你的身躯一用。”骷髅头的眼眶中鬼火跳动,“一日为限,若你不愿,本座自会离去。”
萧容沉默良久,忽然嗤笑:“鬼话连篇!本殿下岂会信你这等邪祟?!”
鬼王不疾不徐:“明日此时,本座在此等你答复。”
黑雾倏然消散,烛火重燃,宗祠内恢复寂静,仿佛方才一切皆是幻觉。
唯有地上那摊未散的香灰,勾勒出一个狰狞的鬼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