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他的视线微微一顿,从不近女色的江玄,今日身侧竟坐着一位白衣女子虽以轻纱覆面,但一双眼眸清澈如泉,顾盼间灵动生辉,江玄神色虽表面冷峻,可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却柔和得不像话。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苍杳很是担心自己会给大家添麻烦,有些紧张地攥着裙角低声道:"我还是戴着面纱比较好......"

江玄侧眸看她,伸手轻轻将她的面纱摘下:"不必。"

苍杳一怔,脸颊微热:"可是......"

"你很美自然要展现出来。"江玄嗓音低沉,目光专注,"且不会造成任何麻烦。"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若有人敢对你不敬,我会第一个护着你。"

苍杳心头一暖,唇角不自觉扬起,她本就生得极美,此刻一笑,更是如明珠生晕,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四皇子萧容坐在席间,目光阴鸷地盯着这一幕,他指尖摩挲着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与算计。

江玄的女人?呵......

宴席间,众臣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萧临携白慕儿向皇帝敬酒,言辞恭敬又不失温情:"儿臣与慕儿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帝龙颜大悦,连饮三杯。他看向白慕儿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期待:"朕的皇孙,可还安好?"

白慕儿柔声答道:"托父皇洪福,孩儿一切安好。"

"咔嚓!"

四皇子萧容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琼浆顺着指缝滴落,在锦袍上洇开暗红的痕迹,像极了血。

"殿下?"侍卫慌忙递上帕子。

萧容却死死盯着对面。

凭什么?

萧容胸口翻涌着酸毒,同样是皇子,萧临得太子之位,江玄也受父皇偏爱,为何偏偏就是他什么都不曾有过。

宴席过半,太监总管高声宣布:"恭请陛下与诸位贵人移步观星台,赏烟花庆贺万寿!"

众人簇拥着皇帝登上高台时,夜色已浓。苍杳好奇地趴在汉白玉栏杆上,望着宫人们忙碌地布置引线。

"嘭!"

第一朵金牡丹在夜空绽开,照亮了苍杳惊喜的眉眼,紧接着,无数光焰交织成璀璨星河,将整个皇城映得恍如白昼。

"阿玄你看!美不美!"苍杳拽着他的袖子指向天空。

她回头笑的瞬间,恰好有烟花在身后绽放。金粉般的光点落在她发间,将每一根青丝都镀上星辉,江玄呼吸微滞,忽然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

"嗯,美。"他低声道,"阿杳真美!"

这话被淹没在烟花的轰鸣里,但苍杳看清了他的口型,她红着脸侧过头去,惹得白慕儿掩唇轻笑,萧临则挑眉对江玄做了个"出息"的口型。

烟花渐歇时,宫人呈上笔墨。

"按例要留万寿诗。"白慕儿小声提醒苍杳。

苍杳正为难,江玄已执笔蘸墨:"我来。"

他的字如其人,铁画银钩中透着锋芒:

“九重霄汉落星辰,不及卿卿一笑温。

愿借东风三万里,护得岁岁共黄昏。”

武恒帝接过诗笺,朗声大笑:"好一个'不及卿卿一笑温'!赏!"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江玄那首《万寿诗》已被人誊抄了千百份,从皇宫流入了市井。

"听说了吗?江将军这诗明着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