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作用,很是替太子感到高兴。
待月色入暮,萧临把慕儿哄好入睡后,随即在案上写下一则信纸,东宫最高的梧桐树上,一只通体青黑的信鸽振翅而起,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去。
白慕儿命人在床帘边悬挂的青竹香囊,正散发着极淡的、不属于人间的莹润微光,正借着星辰之力滋养着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夜色如墨,将军府的庭院中只有几盏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江玄手握龙吟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剑锋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却掩不住脑海中那一幕挥之不去的画面。
今早晨光熹微时,苍杳赤着脚站在花圃之中,素白的衣裙被晨露微微沾湿,贴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她仰着脸,指尖轻点着一朵半开的芍药,忽然间天空中扑簌簌飞起无数彩蝶,环绕着她翩跹起舞。
那一刻,连风都似乎停滞,整个将军府的侍女、小厮,甚至常年不苟言笑的老管家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前几日从街上看到折了腿的小灰兔,本是怕人得很,也就除了贴心医治好它的苍杳,如今腿好的蹦蹦跳跳在花圃中被她笑着抱进怀里。
她低头逗弄兔子的模样,眉眼弯弯,阳光透过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江玄的剑势忽然一滞。
他想起苍杳来府里的这些日子,府中上下不知不觉变得鲜活起来。
老管家会因为她一句"张叔泡的茶总是格外好喝"而每天变着花样的泡蜜茶,厨房的刘婶每天做做她爱最吃的点心,就连一向冷面的墨循,见到她时眉梢都会不自觉放松,和她打招呼。
而她对每个人都如此真诚温柔,仿佛天生就该被所有人喜爱。
剑尖重重刺入地面,江玄深吸一口气,他不知自己的心很是想的全都是那个小姑娘,每次看到她提着裙摆小跑过来的模样,或是听她絮絮叨叨说着些无足轻重的琐事,胸口总会涌起一股暖意。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江玄正要收剑,忽听空中传来扑翅声。一只通体青黑的信鸽落在石桌上,腿上绑着熟悉的竹筒。
是萧临的密信。
江玄解下竹筒时,萧临凌厉的字迹跃然纸上:
【苍杳暂且可信,香囊有待检验,可再试探一番。】
开头那几个字已足够让江玄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他将信纸凑近灯焰,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那些字迹,思绪却飘回半月前在塞外,她突然从天而降帮他挡住致命一击,如天赐一般降临在他身边。
“江玄?”
柔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江玄把信纸往怀里一塞。
只见苍杳抱着那只灰兔站在廊下,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沐浴完,月光描摹着她单薄的轮廓,中衣外只随意披了件淡青色的外衫,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截锁骨。
"这么晚还不睡?"江玄的目光温柔而缱绻,凝视着苍杳时,仿佛世间万物都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