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要求极严,无论是坐姿、握笔姿势、还是笔画顺序稍有不对的一点点地方,他那温和的目光便会淡淡扫过来,不需斥责,只需轻轻一瞥,两个在三界内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立刻就像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猫,乖巧得可怕。
这哪里还是那对拔光仙鹤毛、在魔尊头骨上画王八的小魔王?
若是被其他玩得好的仙童看到自家老大竟是这样,岂不被笑掉大牙。
“手腕放松,气息下沉。”萧临指尖轻轻点了点萧曜紧绷的小胳膊,声音依旧温和,却是不容置疑的。
萧曜立刻瘪了瘪嘴,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妹妹,认命地放松下来。
萧绵绵立刻会意,趁机向门口的白慕儿投去一个无比委屈的眼神,小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用口型求救:“婶婶……绵绵想回家……想娘亲……”
那模样,可怜极了,白慕儿只是耸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温柔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两只小团子见状,眼里的光“唰”地一下熄灭了,小脑袋耷拉得更低,只能认命地继续跟那鬼画符一样的古老文字做斗争。
白慕儿将莲子羹轻轻放在案几上,看着这“严父勤学,娇儿受苦”的画面,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算是见识到了,自家这位温润如玉的夫君,在教育孩子上竟是这般反差巨大,严厉得近乎苛刻。
想来,这也是在弥补当年在凡间,未能亲自细致教导子嗣的遗憾吧。
阁内,一时只剩下萧临温和的讲解声,和毛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以及两只小团子偶尔发出委屈巴巴的哀怨声。
至少,三界能安宁好一阵子了。
幽澜宫内殿,终于送走了两个“小粘人精”,殿内重归静谧,只余两人的柔情缱绻。
萧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苍杳抱到自己身上,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弓着,将脸深深埋在她柔软温香的心口处,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她的幽香,发出一声很是委屈的叹息。
“杳杳……”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控诉,“许久都未曾好好抱过你了……那两个小混账真是碍眼。”
自两个孩子出生后,他们的时间与空间被无限挤压,像这般亲密无间地相拥,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阿玄你都为人父君了,怎么还耍起小脾性来了?”
“哼……”
苍杳被他这难得外露的依赖与委屈弄得心尖发软,跨坐在他劲瘦的腿上,伸出纤柔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像安抚一只受了巨大委屈的猛兽般,一遍遍轻柔的抚摸着他墨色的发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阿玄乖,如今孩子们都去了大哥大嫂那,你可以抱个够啦。”
萧玄闻言,终于从她怀中抬起头。
烛火下,他那张惯常冷峻霸气且令人望而生畏的容颜,此刻竟委屈得有些破碎感,那平日里一眼就能瞪死一个人的眼眸,如今反而蒙着一层水润的薄雾,眼尾甚至微微泛着红。
不过苍杳早已接受了萧玄比她还爱哭的这个事实。
他望着她眼神很是执拗,且眼底藏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欲望。
“他们可以…为何我不可以?”
苍杳一时没反应过来:“嗯?可以什么?”
萧玄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因方才拥抱而微微松散的衣襟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依旧用着一种霸道很是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我也要像萧曜和绵绵一样,和杳杳亲自奉上的仙露。”
“?!”
苍杳惊呼一声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轰”地一下爆红,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发颤:“不…不行!!”
苍杳想起初初喂仙露那日,两个小团子弄得她很是不舒服,又因着很是羞涩,那萧玄死活不肯出去非要在一旁看着……
看着属于他的私有物,被那两个小东西喝得津津有味,萧玄脸色是愈发得不好,于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