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来不及藏,就被她的指尖轻轻按住。苍杳抚过他的眉峰,抚过那道因连日不眠而起的青影,心里像被细针扎了一下,疼得她眼眶发热。
她撑起身子额头贴上他的胸膛,轻轻落下一吻。
那一瞬,萧玄整个人僵住,仿佛被极轻的羽毛击中要害。
下一刻他已俯身,一手扣住她后颈,一手环住她单薄的背,将她整个揉进怀里。
唇重重覆上来,带着隐忍多日的战栗,带着无声的祈求,带着咸涩的眼泪,那泪水顺着他的鼻梁滑进她唇缝,烫得她心口发疼。
苍杳尝到那一点苦,双臂环抱住他肩背,她一寸寸收紧手臂,又像要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
萧玄的眼泪落在她颈窝,无声却比任何誓言都重。
他在她唇边低哑地呢喃:“别再丢下我……”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利刃划破寂静。
苍杳用额头抵着他的,轻轻蹭了蹭,像从前撒娇的小兽。
“我在呢。”她声音轻,却一字一顿。
萧玄听完,无声的眼泪更凶,却终于露出连日来的第一个笑,那笑带着泪,带着帝王的疲惫。
灯影摇晃,龙袍与雪衣交叠,像风暴里最后一片不肯离枝的叶。
永照元年,京城的风却带着几分肃静。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民间的舆论风波如潮水般汹涌。起初只是几句低语,几声窃窃私语,却在风中越传越烈,越传越邪乎。
“景曜帝自恢复身份以来,克死了自己的父皇,克死了皇兄,容宁皇后也是他克死的吧……”
“他就是那个灾星,命里带煞,克尽身边之人。”
“听说他登基那日,天降异象,乌云蔽日,连鸟雀都惊得四散而逃。”
这些谣言像野草一样,在民间疯长。起初,内务府还试图压制,派人四处巡查,严惩造谣者。然而,谣言却如影随形,越压越旺。
萧玄坐在御书房内,龙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专心批阅。
“陛下,民间的舆论……”方回跪在殿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玄抬手,示意他退下:“朕知道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您看这……”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奏折,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民间的舆论。
萧玄接过,扫了一眼,便将奏折扔在案上。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呵,下三滥手段,宵小之辈。”
寝殿内,灯火如豆,苍杳坐在案前,手中那封书信已被她攥得发皱。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怒火翻涌,仿佛能将那纸上的字一个个烧成灰烬。
“这些人,简直胡说八道!”她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定是那萧容!”
萧玄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声音低沉而平稳:“杳杳莫气,你才刚刚痊愈。”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们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转身望着殿外的天空,乌云翻滚,雷声隐隐,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会轻易平息。
萧容坐在冰冷地砖上,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的鬼雾,烛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他扭曲的面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面前的黑雾,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随着鬼王的功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黑色的纹路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每一道裂痕都渗出淡淡的黑雾,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萧玄,你的死期快到了。”
萧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中逐渐站起身来,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
“你等着,我会取代你,成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