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杳依旧昏迷未醒,萧玄守在她的床边,眼中满是痛心。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杳杳,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会等你醒来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萧临与白慕儿日夜享受着这最后的柔情。
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听风赏花,一起感受生命的美好。
萧临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而白慕儿的眼中则满是幸福的泪光。
“慕儿,我爱你。”萧临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
白慕儿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幸福:“我也爱你,阿临。”
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们的爱,如同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彼此的生命。
第五日傍晚,萧临醒来。
他瘦得脱了形,却执意要抱一抱萧逸。白慕儿把小小的萧逸放进他怀里,孩子尚不知离别,咿呀地抓父亲衣襟。
萧临低头,用额头贴住孩子软发,声音轻得像怕惊碎这一温情一幕:“逸儿,以后替爹爹多看一眼这江山,也多多爱你娘亲。”
白慕儿背过身,泪无声地砸在地上。
寝殿里只点一盏青釉小灯,灯芯将尽,火光在萧临瘦削的脸上跳动,像随时会熄的星子。
白慕儿与萧临紧紧相拥,素白的寝衣被他指骨突出的手攥得皱成一团,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岸。
“慕儿……”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别哭,我舍不得。”
白慕儿的眼泪早已决了堤,却倔强地摇头,把脸埋进他掌心,像从前那样轻轻蹭了蹭:“我不哭,你说过要陪我看一辈子海棠的。”她嗓音嘶哑,却带着笑,仿佛只要笑着,就能把死别也骗成一场迟归。
萧临抬手,指尖抖得厉害,却还是替她擦去泪痕,一下,又一下,像要把她的模样刻进掌心。
他咳了一声,血沫染在唇角,像雪里绽开的梅。他却只是笑,声音轻得像风:“海棠……我已经看够了,剩下的,你替我看。”
白慕儿再也撑不住,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泪水浸透他胸前的衣襟。
她把耳朵贴在他心口,那里跳动得越来越慢,像退潮前的最后一声浪。
她哽咽着开口,声音碎得不成句:“萧临,你答应过我,要亲手为我日日描眉,要陪我去江南看烟雨,要……”
“要和你一起老。”
他接过她的话,声音温柔得像春夜最柔软的月光,“我记得。”
白慕儿泣不成声,只能拼命点头。
萧临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住啊……来世再与你兑现承诺了,记得告诉逸儿,爹爹只是先走一步,在很远的地方守护你们。”
他的手轻轻地扫过白慕儿纤瘦的脊背,仅仅几日她就因为忧心过度而消瘦不止,白慕儿撑了足足五日并未入睡,生怕他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而这一刻在萧临的怀里和他温柔的哄眠中睡着了。
萧临轻柔的抚摸她削瘦的脸颊,感叹自己真是没用的东西,不能给慕儿带来幸福,眼角划过泪痕,低头在她唇上落下缱绻的吻。
夜深,萧玄被萧临唤去。
东宫寒池中,残着几株夏荷枯立于其中。
两个男人并肩坐在石阶上,身影被月色拉得细长。
“阿玄,”萧临先开口,声音像风穿过破纸窗,“我欠阿杳一条命,也欠你一个完整的家。”
萧玄摇头,喉咙发紧:“别这么说。”
“我知撑不过今晚了。”萧临笑了笑,眉眼仍温润,却像随时会碎的玉,“可我放心不下,慕儿还没醒,我怕她醒来见不到我,会哭,还有逸儿,我还没看着他长大成人。”
话音未落,萧玄已伸臂将他揽进怀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月色下紧紧相拥,像两棵被暴风雪压弯的树,互相给对方最后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