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胃部传来尖锐的绞痛,她闷哼一声弯下腰,额头失去力气抵在周聿深的肩膀上。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出声。

周聿深重新打开了车内的灯光,看到她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手心紧贴在腹部。

“胃痛?”他的声音紧绷了些。

蔚汐想回答,却疼得说不出话。

她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把她重新扶稳在座椅上。

“去医院。”周聿深果断道,重新发动车子。

“不…”蔚汐艰难地抬起头,在疼痛间隙勉强挤出几个字,“家里有药……”

周聿深皱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咬得发白的下唇,声音不容置疑:“你这个状态必须去医院。”

“我不要……”蔚汐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衬衫袖口,声音带了点微弱的哭腔,“我不想晚上……去医院……”

周聿深动作一顿。

蔚汐仰起脸看他,眼睛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平日里总是自信骄傲的背脊此刻脆弱地弓着,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示弱的模样。

疼痛再次袭来,蔚汐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

周聿深没再犹豫,推开车门下车。

蔚汐还没反应过来,副驾驶的门已被拉开,男人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周书记……”蔚汐声音虚浮,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周聿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密码多少?”

蔚汐挣扎着想下来,却被他更紧地按在胸膛,“再乱动就送你去医院。”

蔚汐只好艰难地说了一串数字。

周聿深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利落地依次输入。

客厅一片漆黑。

周聿深摩挲着开灯,暖黄光线瞬间照亮简约整洁的客厅。

他径直走向沙发,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

“药在哪里?”

“上面的柜子……白色药箱…”

周聿深很快回来,手里拿着药箱和一杯温水。

他轻俯下身,打开药箱的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哪个?”他问。

胃里翻搅的疼痛让蔚汐不得不微微弯着腰,她轻咬着下唇,抬眸看去,“第二格的中药包,还有…奥美拉唑…”

周聿深拿了药盒,确认完说明书没问题后,才将药片取出,递到她的唇边。

蔚汐下意识含住,舌尖不小心扫过他的指腹。

周聿深眸光一暗,迅速收回手,将温水抵在她的唇边,“喝水。”

苦涩的药片在舌尖化开,蔚汐就着水咽了下去。

“中药包用热水煮?两种药能一起吃?”

“嗯……外公调过的,可以。”

周聿深点头,拿起中药包起身去厨房烧水。

蔚汐蜷缩在沙发上,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和瓷器碰撞声。

那些被理智压抑的念头此刻甚至超越了疼痛,像春芽般破土而出。

她望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样突破界限的危险性。

他是云端之上的执棋者。

而她连棋盘的边界都看不清。

蔚汐想要劝自己保持理智,却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在酒意与药效的双重作用下,昏昏沉沉地歪倒在靠枕上。

很快,周聿深端着冒着热气的中药回来。

他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扶起她的肩膀,“喝完药再睡。”

蔚汐含糊地“嗯”了一声,脑袋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她的侧脸,将她扶正。

“……”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

蔚汐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