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意识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脸颊“轰”地一下热起来,手忙脚乱想要松开。
但是松开又怕沉下去,只好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怕淹下去,害怕呛水……”
周聿深心底那点无奈瞬间化为了柔软的纵容。
他强忍着不该有的悸动,低声跟她讲着动作要领,和如何呼吸放松。
学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蔚汐有些体力不支。
周聿深上岸后又伸手把她从水里拉上来,拿过大浴巾仔细裹住她,担心她会感冒,“先去洗澡。”
蔚汐在去往淋浴间的途中,回忆起那些笨拙胆小的过程,小声问他:“我是不是很难教啊?”
周聿深无奈低笑,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是有点难教,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先要‘溺水’了。”
蔚汐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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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
梧桐里巷子两旁都挂起了红灯笼,显得格外喜庆。
蔚汐和周聿深到的时候,外婆正端着刚蒸好的年糕从厨房出来,一见他们就笑着说:“你舅舅刚还在念叨你们呢,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吧?”
蔚汐脱了外套,熟门熟路地凑到外婆身边嗅了嗅,“好香啊外婆,我在院子里都闻见了!”
蔚时尧坐在沙发上,慢悠悠说道:“哦?家里什么时候养了只小狗狗?嗅觉这么灵敏?”
蔚汐转过身瞪了舅舅一眼,委屈着告状:“外婆!”
周聿深将带来的年礼放好,姿态谦和自然地跟二老打招呼:“外公,外婆,过年好。”
说完,他又单独补充道:“过年好,舅舅~”
蔚时尧:“……”
外婆训斥了好几句,都比不上周聿深两个字来得简单。
蔚汐更像是直接拿捏了舅舅的命门一样,只要他一开口惹她,故意打趣她。
她就搬救兵,大声喊:“周聿深~”
外甥女婿还没开口呢,蔚时尧就甘拜下风,“啊行行行,别喊了别喊了,太闹心了,算我惹不起行吧。”
周聿深嗓音依旧沉稳:“她年纪小,口无遮拦,舅舅,您别跟她计较。”
蔚时尧再次陷入了沉默。
忘记这丫头今时不同往日,带了只狡诈的老狐狸过来。
一个娇纵,一个惯着。
一个任性,一个没底线。
蔚时尧略带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可提醒你啊周聿深,以前我还能压一压她的脾气,你这样惯下去,家里可没人能管得了她了。”
周聿深从容接话,眼底带着温和笑意:“没关系,她这样就很好。”
蔚汐唇角微扬,递给舅舅一个“你看到了吧”的眼神。
而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乖乖帮外婆摆放着碗筷。
蔚时尧被这直白的护短给噎了一下,摇着头感叹:“完了完了爸妈,你们看看,这丫头现在可是有恃无恐了。”
他指了指周聿深,“都是这位惯出来的。”
外公放下手中的医书,淡淡说道:“总比某些人强,想惯都没人可惯。”
蔚时尧:“……”
蔚时尧:“这个家算是待不下去了,我出去冷静冷静。”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去小院内给沈晞禾打电话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蔚汐只偷看到舅舅比刚刚在客厅还要更无奈的表情。
“聿深,过去搬两坛酒过来吧,你上次没尝到的百岁蕲春,这回可以好好品品。”
“好。”
外公不放心地叮嘱道:“这回可千万别拿错了啊。”
自从上次喝错酒的事件发生之后。
外公每次从库房搬出一坛酒,都要再三确认上面的标记是否正确,生怕给人弄错了。
原本极虚的底子,喝了会虚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