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的情况,小汐大致跟我们提过。我们不是不开明的老人家,但也只有小汐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女。所以有些话,不得不问清楚。”
“外公您说。”周聿深从容应对。
外公并没有丝毫的寒暄迂回,直接问道:“你和我们小汐在一起,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吗?”
“是的。”周聿深坐姿未变,坦诚回答:“我对汐汐是以携手一生为前提在交往,绝无半点轻慢之意。”
外公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敷衍的压力:“你身居高位,工作性质特殊,身边的环境也复杂。小汐性子静,我们蔚家也只是普通人家,你考虑过这些差异吗?又如何能确保她不会受委屈?”
这些问题很现实,甚至有些尖锐。
在长辈眼里,身居高位并非好事,反而会带来数不尽的问题和困境,所以古往今来婚姻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周聿深并未回避,“我理解外公的担忧。”
他沉吟片刻,仔细斟酌每一个字后才开口:“我的职位首先要求的是责任和克制,无论是公务还是私德。这一点,我有我的坚持和底线,也有信心经得起任何审视。至于小汐,”
他侧首,极快地看了蔚汐一眼,眼神柔和了一瞬:“我珍惜的正是她的宁静和纯粹,也会尽我所能,为她构建一个安稳自在的环境,让她不受纷扰。小汐的情绪,在我这里永远是优先考量。”
周聿深的回答不空泛,不浮夸。
字字句句都透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和诚意。
外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又问了几个关于家庭、未来规划的问题,周聿深都坦诚以告。
客厅里茶香氤氲,谈话声渐渐柔和下来。
蔚时尧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里,指尖在扶手上轻点。
他趁着话题间隙,唇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轻描淡写说道:“爸,正好今天聿深过来,机会难得,我带他过去瞧瞧那几坛泡了有些年头的‘百岁蕲春’,等晚上开了大家品鉴一下?”
外公毕竟是老中医,对珍稀药材和古法炮制极为讲究。
这坛用顶级蕲艾以及多种名贵药材辅以陈酿基酒泡制的珍藏,更是他的得意之作。
任谁来了,千金都不卖,轻易不打开。
外公闻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周聿深自然从善如流地站起身。
蔚汐一听,眼睛微亮,也跟着站起来,“我也想去看。”
蔚时尧看向蔚汐,那点故意摆出来的长辈架子此刻倒是变得自然了许多,他的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啧,大人有点正事要谈,你这小跟屁虫怎么还黏上了?在客厅安分待着,你舅舅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蔚汐被他说得脸一热,到底是没好意思坚持,重新坐在沙发上,嘟囔一句:“……不看就不看嘛。”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向周聿深,对方递给她一个安抚的、让她放心的眼神。
蔚时尧对周聿深示意了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较为阴凉的储藏间。
室内弥漫着淡淡药材和陈酿交织的独特香味,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站定,空间似乎都显得紧凑了几分。
蔚时尧并未立刻去取那坛酒,而是随意地倚在窗边,从裤袋里摸出一个质感很好的金属烟盒,弹开,递向周聿深。
动作随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试探。
周聿深目光掠过那支烟,抬手婉拒,语气温和:“谢谢,但最近戒了。”
蔚时尧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什么,自然地将那支烟夹在指间把玩,并没有点燃的意思。
“周聿深。”他抬起眸,看向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之前那点松散的笑意早已收敛,“有件事,得提前告知你一下。”
周聿深目光沉静地回视:“您说。”
“在小汐正式去见你父母之前,”蔚时尧语气平稳,却带着罕见的严肃和正式,“我会先见见周家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