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更多的湿意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她瓷白的脸颊蜿蜒而下。
蔚汐长睫轻垂,没有哭出声音,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
不是五天,不是五个月,是五年。
时间不会给感情赋予多少的价值,只会让人觉得。
原来待人如初那样难。
原来五年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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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蔚汐昨晚没睡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她薄薄扑了层粉底遮住,化了个淡妆,比平常提前半小时到工位。
从抽屉里拿到钥匙后,蔚汐便直奔储藏室。
角落里积着灰,她拨开几个旧纸箱,终于摸到了那把深黑色的长柄伞。
她小心抽出来,轻拍了下灰尘。
伞柄末端那个线条简洁的银色“Z”字标记,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里,冷冷地一闪。
蔚汐抱着这把伞长松一口气,幸好还在。
恰好此刻晨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轮廓,更衬得蔚汐的五官精致,眉眼干净清秀。
那份沉静的美感并未因疲惫而减少,反而添了几分惹人探究的脆弱感。
“哇!真的找到了!”祁晚端着两杯咖啡走来。
她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此刻却兴奋地想上去摸摸看,半开玩笑说:“这可是周书记的伞!你说我们要不要放办公室供起来啊?”
“那就真完啦!”蔚汐愁眉苦脸,“快想一想应该怎么还回去?总不能真抱着伞去敲周书记的门吧?”
祁晚的年纪本来就小,去年刚来城建处工作,讲话时带着天真的莽撞:“那有什么不行的,还伞也是和工作相关呀,又没有别的意思。”
蔚汐重新锁上柜门,为避免意外,她将那把伞放在较为重要的储物柜里,“不行,你想想看我是什么身份,周书记是什么身份?”
“不管它当初是不是公用的,如果我为了还伞去敲周书记办公室的门,意义就变了。”
“变成‘越级’,变成‘逾矩’。这是犯大忌讳的。”
祁晚被她严肃的语气给点醒了。
那股兴奋劲儿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我没往这层想……”
蔚汐接过祁晚手中的另一杯咖啡,在回工位的途中小声叮嘱,“在周书记那个位置上,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解读,变成麻烦。我们不能授人以柄。”
祁晚彻底蔫了,有点后怕地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在这儿吧?”
蔚汐看着她,笑着问:“不供起来了?”
祁晚疯狂摇头,连连拒绝:“不供不供,太烫手了!”
蔚汐看了眼时间,心底已然有了个小打算,但并不是现在,“等青林县那个方案交上去之后再说吧。”
九点整,小会议室座无虚席。
气氛倒是比昨天的座谈会轻松了不少。
陆振江坐在主位,努力维持着领导的威严。
台下坐着的各个都是紧要人员,目光在陆振江的小组人员中来回审视评估。
“陆处长,不是我们故意卡脖子,而是这个分担比例,后续一旦出现超支,我们这部分的压力也太大了!”易副处长眉头紧锁,指着方案说:“这点必须下调!”
“下调?现在这个比例已经是反复测算后的底线了,再降启动资金就不够,整个项目都得拖后腿!”
“周书记给的时间可是摆在这儿,各位都清楚吧。”
他讲话时特意加重了“周书记”三个字,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无形的压力。
不同单位关注的核心信息点不同。
这场激烈且高效的会议,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散会后,蔚汐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冒了火。
她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小口喝着,直到苦涩的液体滑过,才带来一丝短暂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