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俯下身去。
然?而,一道?无声显形的光亮却突然?将怀中?的身体包裹,拒绝滢罗的親近。
九昭仍处于?沉睡的状态,对此一无所知。滢罗下意识收拢臂膀,想?要将她留住,那道?神光仿佛被激怒搬悍然?震开她的双手?,接着托起九昭朝不远处的树影后方飞去。
扶胥隐匿的身形骤现?。
神光簇拥九昭,在他?身前的空气中?静静悬浮。
他?面沉如水,冷然?注視滢罗片刻,才一手?揽肩,一手?托膝,将失而复得的愛侣拥进怀里。
神力消散,唯有穹空中?的悬月无声见?证这场不见?血的交锋。
“宗姬,请自重。”
扶胥终于?开口。
虽知九昭陷入沉眠,大概率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还是利用神力封住了她的五感。
滢罗维持跪坐的姿势没有起身,她慢慢抬起头来,除开眼睑下方一抹痴意的浅红,神容泰然?自若:“作为好友,我不过是在和九昭殿下对月畅谈而已,何来上神口中?的‘自重’一说?”
“这些年,你利用女子身份的便利,究竟谋算了些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不愿同滢罗虚与委蛇,扶胥索性直接揭破。
“上神是在嫉妒嗎?”滢罗再次捻了捻唾液干涸的指腹,轻笑着提醒他?道?,“要知执念易生心魔,心魔过重更会导致神境跌落,上神还是要善自珍重才好。”
扶胥注意到她做给自己看的小动作,不露痕迹看了眼九昭的嘴唇,见?其上似有水光点点,怒意更是迅速攀升:“执念与否,不劳宗姬费心,但愿你能懂得人臣应恪守的规矩。”
“规矩,上神所指的,是何规矩?”滢罗装作不解,半歪着头,“我只知为臣应对君上盡职盡责,付出心力性命自不必提,哪怕需要以身体取悦君上,我也甘之若饴。”
眼见?对方如此不要脸,扶胥眉心一跳:“九昭与我早已成婚,用不着宗姬奉献躯体。”
“是吗?”
滢罗又是一声似笑非笑的反问,“我想?上神大约忘了,殿下她是儲君我父王尚且迎娶了好几位除我母亲之外的侧妃妾室,更遑论未来的三清天神帝?
“这本就?是九昭殿下的权利,难道?上神想?要阻止?”
她接连三道?驳怼,直将扶胥刺激得眸中?怒意化作锋锐利刃,几欲将她千刀万剐。
可不理智的情绪之下,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没错。
三清天数任神帝,唯有九昭的父亲嗣辰是个异类,只娶了叛族的凤凰女君太婀一人,并在她死后坚持不立继后,最终埋下了与四方神王以及各大部族联系并不密切的隐患。
九昭是储君中?少?见?的女性,且因骄纵的性格身边甚少?有人打?转,扶胥才选择性忽略了这层。
内心猝不及防被滢罗刺痛,他?几乎拼尽全力才能冷静指出:“储君是有权利纳侧君夫侍,可这跟宗姬有什么关系?想?要突破友人身份乞求男女之爱,宗姬有几分把?握,九昭能够答应?”
这下,轮到了滢罗不再微笑,面孔阴沉。
她用同样?冰凉的视线回望扶胥,心里却清楚,把?一切推迟到生辰宴后,自是因为全无底气。
“那就?预祝上神和九昭殿下恩爱长久,白头偕老?。”
半晌,她从?齿关冷冷挤出一句话?。
……
看似赢得了这局,扶胥却无任何欢喜之意。
他?遣人向神帝告退,自己抱着九昭回到离恨天。
将她放在寝殿的床榻上,扶胥挥退想?要上来服侍的两位女婢。
他?半跪在地,亲自帮她脱下鞋袜,褪掉外袍,又撤去了封闭五感的神光。
做完这些,扶胥也有自己的心绪需要整理。
他?站起身往外走,腰上的玉带反被一根手?指勾紧。
“滢、滢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