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在常曦殿休憩两日,望着檐廊下叽叽喳喳吵作一团的极乐鸟,闲来无?事, 决定为生辰将?近的扶胥和滢罗各准备一份禮物, 以回报他们的盡心盡力。
晚上, 精力充沛的她拉着扶胥合修。
她的仙力越发深厚,这次的效果竟好过从前数次。
扶胥受损的最后一缕神?脉恢复如初, 他体?内肆虐的真血之力也被九昭炼化,尽数收为己用。而这也意味着, 扶胥无?需再受到同源力量相吸,而引发的情熱控制。
眼见那张英挺面孔不再升起?靡丽的潮红, 九昭颇有些?失望。
她結束了也不肯走,赖在扶胥的床榻上,靠着他的肩膀亲亲密密闲谈:“过去你認为仙考滢罗定能夺得?魁首, 我却不信她一定能赢, 眼下我与她同升天仙, 打成个平手,你又怎么说?”
扶胥回忆两遍,都?没有想起?自己何时?说过仙考的优胜者必是滢罗。
但他听?出九昭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便转头望着她的眼睛询问:“殿下想我如何?”
“上次都?说了,不许叫我殿下,你怎么又开始了。”
九昭皱着小巧的鼻子,不滿嘟囔。
听?到扶胥立刻改口唤名,她才露出猫咪一般,带着点狡黠的微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过去在长烨学宫上课,每回考试结束前几名總能得?到奖赏。夫子,您是不是也得?奖励学生点什么?”
在床上被称“夫子”,總显得?格外羞耻。
扶胥指尖的肌肉颤了颤,耳垂顿时?染上一片粉红。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老实?上神?,九昭不给任何准备就开口要奖励,简直是在为难自己,他大脑放空几秒,被九昭眼巴巴的视线催促着,思?来想去,才想到件合适的禮物。
绿光过后,一株外形普通的花植出现在扶胥掌心。
它生着锯齿状的窄长叶片,枝条延伸的末端连接一朵淡紫色的重瓣花苞。
九昭怔了怔,才记起?这花自己曾在大婚典礼,以及扶胥回归时?送来的赴宴礼服上见过。
是扶胥真身几万年才开一朵的圣花。
印象里,她从未看到过扶胥花的真容,也不曾听?说三清天有谁手里能有上一朵。
“这是你那树身开出来的花吗?”
九昭低声问着,手指探入花苞拨弄银白蕊心。
结合她充斥歧义的话音,扶胥又是一阵面熱。
他低低應了一声,把扶胥花放进九昭手中,听?见将?花翻来覆去欣赏的九昭好奇追问:“世人皆传谁能得?到扶胥上神?亲手所赠的圣花,就可?以实?现任意一个願望,这是真的吗?”
扶胥摇了摇头:“并非传言的那般无?所不能以此花入药,能够制成治疗重伤的保命丹丸。在锻造兵器的过程中,将?它作为材料加入,可?以使得?兵器更加牢固坚韧,不易受损。当然,把花当成信物,吩咐我完成一件事也可?以。至于其他的用处,我暂时?没有想到。”
“前面的功效倒还好说,能够吩咐战神?做件事,那不就相当于什么願望都?能实?现吗?”
九昭嘻嘻笑着,手掌拢上扶胥肩膀,下巴抵着他健壮胸膛,不懷好意问道,“讓你把所有修为都?渡给我,讓你奉上战神?的位置给我坐,让你和我签订主奴契约,这些?都?可?以吗?”
扶胥毫不犹豫:“都?可?以,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这般时?刻,说起?有关生死的话题總有不祥的嫌疑。
九昭捂住他的嘴,呸呸两声:“谁要你的命了!我的願望是要你平平安安,永远陪着我!”
陷入沉溺的爱恋中,九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郑重其事,用尽全?力。
扶胥自上而下静静看着她,眼前浮现的,却是辉天镜内自己即将?神?魂俱灭时?,她献出元神?一夜华发俱生的场景。他不知自己是否應该答應,那不甘認命,想要再次求证的情绪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