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胥用鼻尖磨蹭着九昭面孔,爱欲压倒理智占据脑海,他无比虔诚地发出一生所誓,“殿下是臣的妻子,更是臣的君主,臣的血肉、性命和忠诚,全都属于殿下。”
仿佛在偶然间挖掘了青年了不得的隐藏属性,九昭被这两句情?话砸得头?脑发懵。
她缓了几息,雙手环住扶胥的脖颈:“好阿胥,原来你?竟也这般会说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
扶胥纠正她,“是臣的肺腑之言。”
幔帐散落,衾被亂成一团。
两人纏在一起,褪去神仙高洁的外衣,此刻更近似冬日来临之际互相取暖的蛇。
九昭分不清哪寸肌肤是自己的,哪滴汗水是扶胥的,只?明白了何为水融于水中?。
她从扶胥的额发开始,一路抚摸过他锋利的眉,情?动的眼,再到绷紧的下颌,最后气喘吁吁同他暂分:“还有最后一个问題,倘若你?能明白告诉我,从今以后,我便再没什?么忧心的。”
扶胥目光荡了荡,顯然立刻意识到了九昭要问什?么。
九昭却没给他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机会,她拉开扶胥略顯松垮的衣襟,手指滑入中?衣,接着贴在扶胥对應心脏位置的胸膛上:“五百年前,你?也是这样日日陪伴着我,我那?时?想过彻底放下以前的事,一心一意同你?在一起……所以,你?当初为何成婚不到一月,就?说也不说去了邊境。”
扶胥自从归来后,一直在回避的问題,于这一刹那?被九昭揭破她爱也爱得明白,恨也要恨得清明,只?活一世,绝不做那?等凡事模棱两可?的糊涂人。
她的手放在扶胥心脏上,雙眼不放过扶胥的任何一个眼神变化?,杜绝了他编织谎言的可?能。
相視几息,扶胥缓缓启唇:“我们成婚前夕,焚业海就?隐隐有些不太平,后来情?勢愈演愈烈,兰祁更亲自率兵击毁了一处神魔交境处的哨塔。实在无法拖延,我才?不得不离开。”
扶胥的话,在九昭骤然得到他奔赴邊境的消息,而怒火中?烧砸烂寝殿的一切摆设时?,神帝曾亲自驾临告知过她那?时?神帝还提醒九昭,應当以战事为重,暂且放低儿女私情?。
真相如今再从抛下她的始作俑者嘴里被证实,九昭只?觉并无半点释懷之感。
她盯着扶胥的双眼不放,再次追问:“……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扶胥陷入沉默。
这一回,他终究没有转移话题或是侧开眼睛,安静片刻,继续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点。”
“是什?么?”
九昭问得不动声色,唯有陷进扶胥胸口肌肤带来刺痛的手指,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奇怪的是,明明應该做出解答的人是扶胥。
可?在九昭话音未落的一刹那?,她却看到了扶胥眼底的失意和不解。
……
他为什?么失意?
又在不解什?么?
九昭无从得知当年另一件事的实情?,也无从得知这一刻呈现这种情绪的扶胥的内心。
彼此无言良久后,扶胥輕声询问:“殿下说过,不与臣合离,对吗?”
九昭想也不想颔首:“嗯,但你?要告诉我,那?件事是什?么才?行。”
扶胥阖了阖眼,仿佛终于对为难之事有了决定,又以商量的态度同她道:“夫妻本为一体,臣的事情自是不会隐瞒殿下只不过,如今仙考在即,此事关?乎多方期许,殿下切不可?分神。
“等仙考结束,殿下欲知晓之事,臣愿意全部一五一十解释给殿下听,这样可?好?”
答应了,又似乎没答应。
九昭不太满意,拧着眉毛看了会儿他:“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到时?候可?不许骗我。”
扶胥郑重点头?:“臣说过,以后再不隐瞒殿下任何。”
九昭这才?勉强被捋顺了凤凰毛。
她明灭的眸光落在扶胥